他不该只先看眼睛看到的地方,不能因为南昀惨兮兮就一定伤的重。
陆芷鸢垂着眼,不搭话,就说看不见的伤哪里有看得见伤让人心疼。
“鸢鸢…”沈君樾语气无奈极了,只能先跟她解释,“我没生气,更没怪你。”
陆芷鸢忍着眼泪,带着点鼻音,“可是你已经信了宁王的话,以为是臣妾先动手的。”
他的心,还是偏向宁王的。
反正她是已经明白了,沈君樾就是再宠她,再喜欢她,比起宁王这个亲弟弟,她还是不紧要的。
要是宁王对她没有敌意还好,沈君樾心里对于她和宁王谁先谁后,她自然不会去争个一二,更不会去计较,可偏偏宁王对她充满敌意不说,如今更是明面上都撕破脸了,以后两人遇到回回都要掐一架的地步,难道她都要受委屈忍让吗?
她可以为了保命假装端庄,但绝对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不然,定国公府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尽了。
“我不是信了南昀的话,而是看南昀鼻青脸肿的可怜,所以才多看了几眼。”
沈君樾刚来便听到自己那弟弟口出狂言的话,当时就知道他的鸢鸢受委屈了,果然是被他宠坏了,什么话都敢说。
想过来抱抱她,却被南昀抱着走不开,又看到他脸上又肿又青紫的,到底是自己带着长大的弟弟,母后临终之际要他好好护着南昀,纵使心里再气,看到他脸上这副惨样也没有开口责怪。
“南昀性子跳脱又胡闹,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还难说,我怎么会就这样信了他。只是南昀会喊疼,又说的可怜,所以我才耐着性子听他讲了几句,但我没完全信他说的话。”
事发突然,他未来得及让人去查事情经过,但这事他还是更偏向鸢鸢的。
陆芷鸢咬着唇,倔强的不理他,反正现在在她看来,又是沈君樾在说好听的话哄她。
沈君樾扶着她的手臂,突然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南昀说是听琴把他踹下荷塘,还说青黛是帮凶,他说了许多,我心里也多少可以猜到一些,听琴是因为护着你才把南昀推下荷塘,青黛更是为了护着你掉进了荷塘,是不是?”
陆芷鸢抿着唇没说话,但显然就是在表示他猜对了的意思。
反正不许罚她的听琴和青黛。
沈君樾看着她一副想点头又倔强的样子,哪里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要不是有听琴和青黛护着鸢鸢,我多怕掉进水里的会是鸢鸢,她们忠心护主,我又怎会问她们的罪?”
沈君樾是真的害怕他的鸢鸢掉进那水里去了,好在她身边有忠心护她之人。
听到那句“我多怕掉下去的是鸢鸢啊”陆芷鸢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庆幸,庆幸她还好好的。
还未从他庆幸中回过神来便又听到他说不会问听琴和青黛的罪,她心里的担心突然松懈了下来。
肚子里的委屈也随着他的理解涌了出来。
陆芷鸢眼眶红了一圈,哑着声说:“可是他说、他说要你废了我这皇后之位,他还那么嚣张的说。”
她又没错,被宁王一个王爷轻飘飘的说一句话就可以让沈君樾把她废了。
皇后确实不是她想当的,但是当了岂能被废,以后不仅她没脸见人,就是定国公府也没脸见人了。
沈君樾抬手给他拭去眼泪,“不会,鸢鸢永远都是我的皇后,更是和我共度一生的妻子,受天下人尊重,即使是我的亲弟弟也不能撼动鸢鸢在我心里的位置。”
这是他谋求而来的妻子,他怎么会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