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枳看着谢淮南领着那漂亮姐姐进了东院,掀开珠帘而入。东边小院,有正房两间,厢房两间,带个小厨房,小花园。偌大的镂花窗,阳光飘洒而入。
哥,这个姐姐以后都住在咱们这里吗?
谢枳倚在门边,目光追随着谢淮南和那美丽女子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并不清楚这股情绪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她本来看到那姐姐还挺高兴的,终于有个人来陪她了。
可那穿着一袭红色锦袍的女孩儿,脚步款摆,步伐轻盈,宛如一幅流动画卷般向她走来时,她又莫名难受。她就那样怔怔地望着那红衣女子,她比阿春阿秋都要好看百倍不止。她长发如瀑,随风轻扬,乌黑若云的长发只用一条天青色绢带随意地绾起,更添了几分婉约的气质。她的眼眸清澈明亮,宛如秋水般深邃,却泛着淡淡的哀愁。
谢淮南领着阿七进了东院的正房,那是他在玲珑馆的住所。谢枳远远地看着他们,心中不禁生出了些许好奇。这个一进来就问什么阿绾在哪的女人到底是谁?大哥居然愿意让她住在他的屋子里!阳光透过镂花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阿七鲜红的身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阿七姑娘暂时住在这里,有这个姐姐和枳儿作伴,枳儿就不会孤单了。环儿,带枳儿下去,我有话要跟阿七姑娘讲。
谢环跑上来,拉着谢枳咚咚跑开了。
谢淮南微笑着看着他弟妹远去的背影,转身望向阿七。
屋子简陋,还望姑娘莫见怪。你看着缺什么只管跟我讲。
那阿七已将那一袭鲜红的锦袍脱了下来,搭在臂弯之上。里面穿着一件有些单薄的白色长裙,一条绣花腰带更突显她身材玲珑娇俏可人。
阿绾,在哪?我要见他!
那女孩微蹙着眉,玉似的鼻翼间沁出薄薄的汗来。
谢淮南慢悠悠地在房间走着,走过每一件物品,长案,短榻,美人觚,茶壶,酒盏,花架,窗棂……他都伸手摸一摸,看看上面是否布有灰尘。
他根本不在这里,是不是?你骗了我?为何?你为何要这样?
她气极了,浑身颤栗,那眼中无法抑制的委屈随着泪水淆然而下。
这一路的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她本拖着病体,一路吃不好,睡不踏实,全靠心中那一缕挂念,强撑到最后。
他是谢家的人,岂可轻信?
你和你哥,没差别!
她愤然将那件厚重的锦袍恨恨地掷在地上,大步往外冲去。
谢淮南脚下迅疾如风飘荡,一把拦住她,五指如钩锁住她纤细的脖颈。
你——要——去——哪——
那双从来看不出悲喜的眼睛里,流露出令她惧怕的光来,如刀,如剑,将她分割得鲜血淋漓!那双眼眸第一次在她面前搅动起愤怒的风暴,疯狂而剧烈。他的一只手,仍然紧紧锁住她的脖颈,一只手紧扣住她的纤腰,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身体里。那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一块千年寒冰碎裂在地的声音。
你以为你可以就这样离开?你以为这世界上,有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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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着,试图摆脱他的束缚,硬生生把红唇咬破。他以为他是谁?她被那张狂的男子深深地刺痛,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无论她如何挣扎拍打推开,都无济于事。那双铁一般的手却像是锁链一般,将她牢牢困住。她用力咬着下唇,疼痛让她清醒,她抬头看着他,倔强地睥睨着那张凉薄的脸,眼中溢满了倔强和坚定。
我去哪与你何干?
谢淮南眼里的寒意越发浓冽,他五指如鹰爪一般,紧紧扣住她的脖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捏碎。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