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腕,那支镶着白色鹤羽的银针堪堪挨着那女人的脸破空而过插入墙体之中,一支白羽在寒风中微微颤动。一缕鲜血沿着女人白皙的脸颊缓缓流下来。白衣女人惊愕之极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一头撞在墙上,她只觉脸上一阵凉凉的寒意及麻麻的疼痛,叶寒凉的手已鬼魅一般扣住她的咽喉。她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拼命地拍打着他的手。
放开我!放开我!
解药。
他冷冷地盯着那张称得上秀丽的脸。
女人脸如猪肝色,痛苦地指了指了指胸口。
叶寒凉一双微凉的手伸进她那高耸的胸脯摸出一白一黑两只瓷瓶。女人一张俏脸变得忽红忽白,羞愧难当,却如鹰爪下的小白兔,毫无反抗之力。
黑……黑色口服,白色……外敷。
女人颤抖着望着他,欲哭无泪。
我只是路过,我不知道你……你……受了伤还那么厉害……
叶寒凉服下解药,又将白色药丸搓成粉末敷在伤口之上,将两只瓷瓶扔还给她。
你们白羽门也是为昆仑玺而来?你们消息倒是灵通啊!昆仑玺并不在我身上。
叶寒凉冷冷地道,那女人接了药瓶忙服下解药。
今夜叶某不想杀人,机会我只给一次,有多远便滚多远。
白羽门,一个在江湖上臭名昭着的门派,其门主之女白秀儿,也并非什么善类。她生性傲慢,喜欢争强好胜,再加上有个在江湖上颇具威望的阿爷,她更是目中无人。无利不起早,白秀儿深夜前来,自是为了昆仑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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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凉冷冷地看着她,心中满是厌恶。没想到连白羽门这样的小门小派竟也对昆仑玺虎视眈眈。今夜,他极度疲累,也不想当着二丫的面沾染血腥。
白秀儿心中虽怒不可遏,但她知道,自己不是叶寒凉的对手。她强压着心中升腾的怒火,陪着笑脸道:“叶宫主,误会,都是误会。秀儿只是路过此地,万不敢染指昆仑宫之物。惊扰宫主了,秀儿这就离去。”
白秀儿见叶寒凉全身上下只抱着那一个小小的孩子,料想此次怕是白跑一趟,自己带着护卫,冒险前来,只是听闻他身中剧毒,功力必然大减,结果差点死在他手里。
白秀儿心思深沉,鸡蛋碰石头的事,她如何肯做?于是一声下令,令门下诸人扶着那倒地受伤的六人,一窝蜂地离开那仄逼的农家小院。
叶寒凉见那白秀儿在众人的拥护之下说走便走,心中却涌起一丝凉意。他知道,这些白羽门门徒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他可以一走了之,这对农家夫妇却又何去何从?他从怀里掏出那一袋银子,扔给那一对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的夫妇。
在下给二位添麻烦了,此地已不宜居住,这些银两你们拿着,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好生安家!
说罢,他躬身行了一礼,大步离去。
月色很凉,雪色更冷。
怀里的二丫探出一只乱乱蓬蓬的头来,一对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小脸红润,气色竟好了许多。
亏得你阿娘带出一粒火灵丹,不然呐,你这丫头可有苦头吃喽!
叶寒凉摸摸她的头,小丫头咯咯地笑起来。
嘟嘟……
叶寒凉静静地凝视着那个笑得极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她的笑容纯真如水,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烦恼能够困扰她。叶寒凉的心中却涌起了丝丝缕缕的伤感。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却要遭受命运如此不公的待遇。阿娘与阿爷死在了彼此手里,她还不满周岁,便在一日之间失去了双亲。人生海海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命运残酷地夺走了一切。叶寒凉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深知,这个小丫头的未来将会充满怎样的艰辛和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