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一个字像裹了蜜的毒箭,全射在李玉英的心上。
“你!”李玉英狠狠瞪着她,胸口剧烈起伏,阮鱼猜她那尚未说出的话肯定是贱人。
“玉英姨,你选吧,是道歉,还是让我打回来?”
李姨被阮鱼气得像只河豚,一鼓一鼓的,在她彻底爆炸之前,老者开口了:“道歉。”
听到老者颇有威严的声音后,李姨迅速调整好了情绪,整个人规矩又得体,“阮小姐,对不起。”
道歉以外的话半分也不多说,既不说为什么骂她,也不说为什么打她,只照老者的指令向她道歉。
“李姨,你对阿鱼的称呼可能错了,不是阮小姐,而是小姐。”阮明烛向前一步和阮鱼并列,脸上温温和和,看不出生气还是不生气,“毕竟她的名字,明明白白写在阮家的户口本上。”
“少爷!”
阮明烛没看她,而是看向老者,“父亲,你说对吗?”
“如果我说不呢?”他倒想看看自己这个仁慈的儿子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父亲,我回来不是为了让我孩子受委屈的,您给程钰安排老师,我没意见,有些东西他迟早都要学;你对阿鱼不冷不热,我也明白,毕竟她身份有点特殊,要您立马接受也不现实,可这并不意味着您能纵容手底下的人不尊重她们。”阮明烛嘴角的弧度半分未变,“父亲,如果您想让我留下的话,请您承认阿鱼的身份,把她当成自己的孙女,也请您允许程钰能自行调整课程。”
“你在威胁我?”老者移步坐在远处的沙发上,动作不紧不慢。
“我没有威胁您,我只是在同您商量。”
“阮明烛你要知道,你最大的资本就是,你是我阮汝成的儿子,如果没了这个身份,你什么也不是。”老者摩挲了下手上的扳指,“所以在谈这些之前,先拿出点东西看看吧。李姐,你先下去吧。”
阮明烛还想再说,被匆匆进来的仆人打断,“家主,外面来警察了。”
此时,大家才想起来阮鱼报警这一事。
目光再一次汇集到阮鱼身上,泪水一下子蓄满了整个眼眶,“昨天晚上我回房间,发现妈妈送给我的长命锁丢了。”她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我明明把它好好收起来了,可它就是不见了。那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所以我一着急就报警了。”
说到这儿,阮鱼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不该报警的,可它不见了……”后面阮鱼就低着头哭,边哭边念叨着“那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这事其实很好查,只要问清有谁进过阮鱼房间就行,但现在警察来了……
“既然你都知道不该,那你为什么还报警?”出声的还是李姨,看起来这回彻底得罪她了。
阮鱼抽噎道:“因为阮先生不喜欢我,我,我怕他不给我找,毕竟……”
她话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既然东西是在阮宅不见的,那偷东西的人只能是阮宅里的人,也就是阮宅家主的人。
“哼。”老者重重拍了下沙发扶手,“我阮汝成不是那种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