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笔。”
……
人间别久不成悲,不相逢才悲。
……
日子还是要过。
不管夜里怎么痛哭,第二天早上太阳依然升起。
腊月中旬,焦十安回来了,众人照旧聚了聚,饭桌上,给宁康朝摆了副碗筷。
几人望着空荡荡的位置,一时无话。
最后还是狄却非盯着哭肿的眼睛努力的笑了笑,说:“举杯吧,第一杯敬给宁康朝。”
众人默然举杯,半晌,洒在地上。
“第二杯,”不知是谁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敬照仪和世子,还有十安,敬你们平安归来。”
几只手抵杯,狄却非已然压不住哭腔,急促的抽噎,郑集安叹气,给她擦眼泪。
酒杯轻轻碰在一起,又分开,抬手一饮而尽。
今天的酒格外辛辣,几壶喝完,几人已经哭作一团,宣峋与眼睛红红的靠着游照仪,游照仪捂住眼睛,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出来。
狄却非和焦十安抱头痛哭,边哭边骂皇帝昏庸,郑集安尚算清醒,走上前去捂住她的嘴。
他们已然长大,可还是无力发泄。
……
月上中天,几人从酒楼走出,焦十安家中来了马车,狄却非由郑集安送回。
宣峋与拉着游照仪的手,依旧走回家。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雪,像鹅毛一样,一片片的落下来,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二人站定,一起看着头顶大雪纷飞。
忍苦为诗身到此,冰魂雪魄已难招。
……
快到除夕,宣应亭回来了,麾下几个将领也休沐归京,宁酣痛失爱子,于今岁递交辞呈,卸任辞官。
镇国公主宣应雍扶柩回京,无数百姓夹道凭吊,帝君杨元颐葬于皇陵,与先帝结发百年。
游照仪继续回到驻京营,宣峋与也回到了太常寺复职,焦十安年后依旧到边疆驻守,狄却非还在经营她的一亩三分地,郑集安仍当自己的富贵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