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没有资格,还维持疗养院的样子,大大方方地拿着饼干,喊着他的全名和他主动靠近了。
余未晚慢慢低下头,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我还是觉得喊你盛医师更好一些,显得你年轻有为。而且叫的生分一点,也能避免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好吧。”盛临川不再强求,换了话题,“确定好哪天回去了么,如果你打算趁着回老家离开,我们最好今天确定出两套计划。”
“嗯。”
半个小时后。
余未晚从副院长的办公室离开了。
而盛临川,站在位于十楼的办公室窗前,望着楼下。
楼下,是门诊部外面的小广场,下面人来人往,人流如织。
不知一天要进来多少看病问诊,和多少或康复离开,或放弃治疗的病患。
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他终于看到了一抹纤瘦的天蓝色身影从门廊下缓缓走出,孤单又清瘦的身影,脚步也十分缓慢,一头披散在后背的黑色长发随着步伐缓缓摇摆。
单看一眼,就看得出她和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
整个人就好似是凉爽秋风里,被风欺凌的最脆弱的一朵菟丝花,清纯柔弱,开着淡化色的小小花蕾,脆弱又柔弱。
记得,他听过他父亲说过——在这世上,有一类女人,或许并没有倾国倾城的样貌,但身上却有一种许多女人没有的纯净透彻,有着一种毫无攻击性的美好。
就是会激发起男人的两种情感:保护欲,和凌。虐欲。
而现在,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他那个父亲在这句话上,没有说错。
十年过去了。
她的眼睛,还是和当年在疗养院里第一次见到她那双犹如朝露一样干净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