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值守的侍女困倦揉了揉眼,连守几天没轮值,实在扛不住。
苏千轶见状,吩咐人:去休息吧。晚上我左右是睡,伤也好起来了,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我娘知道我的性子,不会为难你们。
反正她的墙头就在那儿,崔大人几次来都没被抓到,想来这几个侍女留着没用。
侍女犹豫:这
苏千轶找了个解决方法:找间就近的屋子睡。明天我去和娘亲说。要是春喜同意,你们也能和春喜一道睡一晚外间。
侍女当即应下:是。谢过小姐。
苏千轶微点了头。
宵禁已到,京城街道上已毫无行人。
几乎差不多这个时刻,苏宅外不远处出现了两驾马车,另一处则是出现了一人直接骑着黑马陷在夜色中。马蹄被布包裹,在地上无声行走。
巡查的侍卫尚未到这一片来,偏生这一片,马车与马撞了面。
第章
马车停下,马匹一样停下。
没有人胆敢违反宵禁还穿代表自己身份的衣服,就连马车里被太子带过来的崔仲仁,出门前也换上了尔东临时提供的一件普通百姓便衣。
骑马的苏漠换了一身黑色衣服,腰间依旧佩刀。他大半身子陷入墨色深夜,手握刀柄,盯着面前两架马车,认出了其中一架马车前的尔东。
他语气比夜晚更凉:宵禁时刻,您身份如此贵重,怎可知法犯法?
马车内的商景明没有掀开帘,片刻后对着外面熟悉声音的苏小侯爷开口:刚回京就敢触犯宵禁,又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崔仲仁没吭声。
两个权贵都不正常。他们凭什么互相质问?都在犯错,都是一路人。金吾卫撞见了都得装作多一事少一事的没看见。
这边如此对峙,另一边那架马车显得好似神隐。实则路就那么点宽,一辆马车再怎么神隐,也隐不到哪里去。苏漠骑着马慢慢踏过去,对上这架马车:里面又是哪位?
马车车夫看起来长相普通,与俊朗不靠边,与丑陋更无缘,普通到丢到人群里没人会在意。马车里的人通过侧面的马车帘,伸出一只手。
手骨节分明,指尖圆润,指腹有老茧。
苏漠借着月光能判断出,这是一双常年弹奏乐器的手,和他的老茧位置全然不同。这样的人,大晚上很少会出行犯宵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