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血的秦桢身影轻轻地抖了下,倏地掀起眼眸看向树梢。
疯子,这人就是个疯子!
早在?再次相遇的那日秦桢就已经明白的,眼前的沈聿白早已不是她认识的模样,而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跟在?身后的闻夕惊呼出声,将将把她的思绪唤回。
秦桢下意识地想要?松开手,手腕却再次被?沈聿白抓住,力道大到她无法?挣脱,且只要?手腕动了一下,剑锋便会跟随着颤一下。
她颤抖着声呵斥道:“松手!”
“李铭的事?情上,我从未想过要?你原谅我。”沈聿白看着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慌,知道她不是心疼自己,而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而心生害怕,“那晚母亲劝说我和你和离,我拒绝了,说着会对你好,但是我也没有做到。”
淋漓鲜血染红了秦桢的视线,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倒下去,满心满眼都是刺破胸膛的剑锋,半响才渐渐听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思,望着那双稍显失神?的眼眸,她慢慢地冷静下来?,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也不言语。
刺入胸膛的剑锋久久都没有拔出,滴落在?地的鲜血在?地上摊成了团。
鹤一和闻夕两人对视了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焦急,只是鹤一明显更加着急一些,要?是刺向其他地方他还不会试图上前,可这刺向的分明就是前几?日受了箭伤尚未完全恢复的伤口!
但没有沈聿白的命令,他又不敢贸然上前。
“你说的对,我自私又狂妄,没有想过后果就贸然将你作为赌注去和李铭赌,我当时想着他的为人不会对你怎样,但是忘记了你也会害怕。”沈聿白对上她静默无波的眼神?时不禁笑了下,笑时牵动伤口引得他忍不住闷哼出声,“我没有想过要?为我辩解什么,但是秦桢,不要?想着一笔勾销,也不要?原谅我,该还的我都会还给你。”
秦桢闻言拧着眉,沉默不语。
不知道是这三年变化过多,还是她从未了解沈聿白,相识多年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如此执着的神?色。
可这到底有什么执着的,秦桢不明白。
“沈聿白,我已经放下了,你也不喜欢我,你为何?一定要?将我们俩捆在?一起。”
“我没有不喜欢你。”
沈聿白嗓音沉沉地截过她的话。
秦桢默了两息,无言以对。
她真的觉得有些累了,“你松手。”
沈聿白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喉结上下滚动着,“你先答应我,不要?想着一笔勾销。”
若是一笔勾销,足以证明她已然放下。
但他不想。
秦桢心中呼了口气,被?他给气笑了,“是你说我的喜欢廉价,又是你说不要?一笔勾销,好话坏话都让你给说了,我的事?情凭什么要?由你来?做决定,你无非就是在?赌而已,赌我敢不敢下手,但是沈聿白,我又为什么不敢下手呢?”
说着她手心沉了下,持着剑柄倏时往前刺了几?分,已经干涸的伤口鲜血陡然蹦出,啪得一下滴落在?白皙的手背上,视线凝着那滴血珠,秦桢紧咬着唇压下视线稍显游离的畏血之状。
鹤一和闻夕再次惊呼出声,纷纷瞪大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