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迪看了病床上的阮厌以及旁边的各种仪器一眼,说道:“根据最近的一次检查以及我们的评估,我们一致认为您的丈夫应该快要清醒过来。”
秦初念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下,她看向麦迪:“你说什么?”
“您丈夫现在的各项指标呢,已经与正常人无异,清醒只是契机问题,说不定哪天早上您醒来,就能看见您丈夫坐在病床上喝咖啡了。”
“女士,我想您应该相信我的专业,您丈夫的情况,在我们接触过的案例来说,并不算棘手,我可以对着主发誓,他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您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特别漂亮,然后带着您的两个宝贝孩子,等待着您丈夫睁眼对您说一句,早安,亲爱的。”
秦初念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她脑子里都是麦迪说的,阮厌已经没有任何问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清醒。
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像是要冲破胸腔一样。
秦初念抬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努力感受着那里强烈的震动感。
一下又一下,似乎震的她手臂都在发麻。
直到欢欢软软糯糯的嗓音响起:“妈妈。”
秦初念回过神,她垂目看着自己的女儿,欢欢嘟着嘴:“困困。”
已经到了两个小孩平时睡觉的时候,再看乐乐,也是不停的打呵欠。
秦初念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思绪压住,她将欢欢乐乐都抱进自己怀里:“让妈妈抱一会。”
夜半的时候,雨水更大了些。
秦初念一晚上都没睡觉,她把两个小家伙哄睡以后,就坐在阮厌的病床旁边。
她什么也没说,也没做,就那样看着他。
一年过去了,他还是没什么变化。
秦初念忍不住伸手在他脸颊上轻抚了下,触感微凉。
麦迪的话一直在脑袋里回想着,秦初念总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已经那么久了,她本来已经逐渐沉寂下来的情绪,在今夜又一次翻涌起来。
其实这种话,麦迪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已经说过好几次。
秦初念每一次的期望都被抛高,然后再狠狠落下。
可每一次听到这种希望,她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升起希望。
她总觉得,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雨声越来越大的时候,秦初念伸手拉住了阮厌的手,她低声呢喃:“阿厌……”
晨光升起第一缕,病房里仍旧安静。
秦初念终于支撑不住,她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最近半个月,她一直在忙秦氏的一个企划书,每天都熬夜到很晚。
如今秦松白去了国外,秦诚又在几个月前退了下去,几乎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秦初念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在阮厌旁边,秦初念这一觉睡的格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