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水声,在浴室里停止了。
我把白色的擦手毛巾递给他,
“喏,擦个手。”
小红毛那张漂亮的脸转过来,盯向我。
他没有表情。
有点瘆人。
我有点心虚。
我开了最冷的水,在大冬天里,这种刺骨的水流,基本能让人心如止水。
何况我还带着他冲了足足十分钟,手都跟冰块一样冷了。
于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我也洗了手——然后恳切道,“谢谢你,兄弟。”
贺枕流:“……”
他脸皮抽了抽,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大恩不言谢,我现在欠了你两个……不是,三个人情了,加上抑制剂和上次替我从爸妈那儿解围,还有刚才……”
我算了一下,“这三个人情,你想我怎么还?”
他麻木地注视了我一眼。
嗤了一声,他用毛巾烦躁地擦了手,扔到了一边,绕过我往浴室外走。
“都再说。”
“噢。”
卧室里的空气早就被排气扇换得干干净净,再加上刚刚我还开了个窗,现在都有点凉飕飕的。
我去把窗户合上了。
听到他在身后出声,“林加栗。”
“嗯?”我扣下窗锁,转过来,红发的青年在卧室门边等我,手握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下压。
“之前,你……”
“怎么了。”
看着我走到他身边,贺枕流唇角抿了抿。
他别开目光,干巴巴道,
“之前……最后,为什么要跟我……接吻?”
我的手接替他按上了门把手,往下压去。
他是说最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