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年收回视线:“什么都不必说,继续关着。”
他语罢转身离开,直接去了偏殿更衣,出来后朝着刑房的方向走去了,不许任何人跟着。
商君年进刑房的次数从没有这么频繁过,骓灵每受一次刑,起码要休养大半个月才能把命吊回来,否则早就死了,可他心中有些事迫切需要验证,一刻都等不下去。
地牢昏暗,血腥味刺鼻。
商君年用匕首抵着骓灵腰侧鲜血模糊的伤口,眼眸微垂,遮住了里面横生的戾气,仿佛在思考该怎么再削一块肉下来:
“你武功不如陆延,当初到底在郊外到底是如何将他截杀的?”
骓灵说不出话,喉间发出呜呜的惊恐叫声,不明白商君年为何忽然旧事重提,人死了就是死了,还管他是如何死的吗?
商君年慢慢叹了口气,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将一堆断掉的银针灌到对方嘴里,导致如今连话都问不出来,他面无表情将刀尖缓缓刺入骓灵身体,在对方的痛呼声中轻描淡写道:
“我问,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听懂了吗?”
骓灵拼命点头,只恨不得立即死去。
商君年一字一句问道:“你当初截杀风陵王陆延,是否摄了他的魂魄?”
“……”
骓灵明明在痛苦哀嚎,商君年却觉得耳边一片死寂,视线里唯有对方痛苦点头的动作,还有嗓子里含糊不清的、艰难吐出的字句:
“斯……龌……”
是我……
“斯……乐……他……得……”
摄了他的……
“魂……魄……”
魂魄。
“刺啦——!!”
是刀尖划破布料狠狠刺入心脏的声音,滚烫鲜红的血液毫无预兆喷溅而出,让地牢上空的血腥气更浓了。骓灵倏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面前忽然动手的男子,身形抽搐一瞬,终于结束了这场炼狱般的苦难。
人死后,听觉是最后消失的。
男子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尾音逐渐消散:
“我放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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