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麻烦?”
阴之淮眉梢一挑,本来俊逸的五官顿时显出了几分不端正的邪气。
他伸手挥退了身旁的侍从,依旧没有从塌上起身,而是半歪着身体靠在塌上,仍由发丝散落。
“在三师弟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左仪水掀起眼皮,并未言语。
可他不说话,不代表阴之淮会放过他。
“三师弟以为我会对她做什么?”阴之淮冷笑一声,不依不饶道,“三师弟觉得,我该做什么?”
连声的追问步步紧逼,就在阴之淮以为左仪水还会如以前一般不语时,耳边却蓦地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嗓音。
“一师兄什么都不该做。”
嗓音冷得宛如一道冰凌,隐约竟然显出了几分肃杀。
阴之淮忽得抬起头,定定地看向了阴之淮,而后忽得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这笑声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竟几乎要笑出眼泪。
他蓦然起身,飞身掠至左仪水身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以为,我放过她,师父会放过吗?”
左仪水倏地抬头,
然而阴之淮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你以为为什么师父支走了我们所有人,只留下你?左仪水,还不是因为你的性格——说好听些是不理俗世,说难听些,你根本就是懦弱无比,所以留你在这里,即便你发现了端倪,也只会装聋作哑,再不会多言,更不会破坏他的计划。”
阴之淮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怎么会不懂容守天呢?
这是那个将他从雪地里捡回家,让他心生崇敬,从小待之如父的人。
所以他才会那般恨容诀,因为容诀的出现,抢走了他的“父亲”。
很快,这种憎恨越演越烈,让他几乎忘记了缘由,只记得要“恨”。
这一切在“真假公子”案爆出时,更是达到了顶峰。
然而在目睹了容诀被抽骨夺丹后,心头扭曲的恨意退减,更大的茫然涌上心头。
容诀的出现,是自己悲惨的罪魁祸首。
——他从小一直这样坚定的认为。
那,倘若容诀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