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有一排排沿山建的院子,独门独院,每个院子里两三间破败的厢房,邵芸琅被带到靠山顶的一座小院里。
“施主,到了,这就是您的住处,每日寅时三刻需起来做早课,辰时用早膳,然后抄经书,之后您就可随意在庵里走动了,午膳和晚膳可以在下面吃,也可以拿了食材回来自己做。”
邵芸琅听她一板一眼地念规矩,觉得挺有意思,掏出一颗糖果递给她,问:“小师傅今年几岁啊?怎么称呼?”
“施主唤我小布即可,我今年十岁。”
“那好,小布师傅,我问你个问题,我们白日可以出门在山里逛逛吗?”
小布连忙摇头:“不行的,庵里有不少戒律堂的师姐,她们会经常巡视,被发现就不得了了。”
“哦?怎么个不得了法?”
“就是……就是……你以后就知道了。”小布转身就跑了,留下邵芸琅主仆俩面面相觑。
惜月紧张地看着四周,“姑娘,这里好破啊,而且怎么连个灯都没有?”
邵芸琅是不怕的,这里既然看管的这么严,安全上肯定没问题。
她推开厢房的门,里外一个温度,凉飕飕的,看来今晚想睡个好觉难了。
惜月找到油灯点燃,发现厢房里还挺干净,就是简陋了些,被子什么的都很全,还都是新的。
她还找到了两套素衣,也是新的,看来都是特意为她们准备的。
“姑娘,您赶紧躺**去,我出去找些柴火来烧一烧。”惜月十指纤纤,但在小时候也是吃过苦的,刚开始有些害怕,真干起活来一点不拖拉。
来的路上邵芸琅还在想,如果知道要来这里,她应该带墨香来才对,没想到惜月干活也很不错。
院子里有码了一堆干柴,水缸里的水也是满的,这是连她们外出捡柴挑水的机会都剥夺了,想的真周到。
火堆生起来,屋里很快就暖和了,邵芸琅也没空多想什么,和惜月挤在一起睡了。
寅时三刻,庵里的大钟就敲响了,这座沉寂的尼姑庵才终于活跃起来。
邵芸琅换上灰扑扑的素衣,在惜月面前转了一圈,问:“衣服还挺合身,难道她们早就准备好了?”
惜月很瘦,身上那套衣裳就大了好多,她把自己的衣服穿在里面,这样又暖和又方便。
“姑娘,您都不怕的吗?”
“怕什么?”
“怕回不去啊,万一夫人故意找借口让您一直住在这里呢?”
邵芸琅走出厢房,天刚微微亮,正好能瞧见山中烟雾弥漫的景色,凛冽的空气让人精神振奋。
她伸了个懒腰,笑着说:“她不会的,我还有利用价值,她怎么舍得浪费一枚好棋子。”
惜月听不懂,不过她一直很崇拜邵芸琅,在这样的地方还能笑得出来的人,一定是非常强大的。
“走吧,去看看她们早课都做些什么。”邵芸琅这次能这么配合来溪源庵,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在家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做什么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