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道。
谢先生意有所指:“此间事了后,说不定真有机会。”
赵福生心烦意乱,又看向朱光岭,朱光岭看懂她眼神中的意思,又接着道:
“封大人要我守两年,我才三个月,如果破坏了协议,我来上阳郡有什么意义?”
“所以你就召38县的人,借他们传播鬼疫?”
范必死不敢置信的问。
朱光岭道:
“我没有办法,不晋阶,我压制不住它们。”
“真是可悲。”刘义真叹息了一句。
武少春也不可置信道:
“你可是驭鬼者,你不听话又能怎样?”
“一山还有一山高,驭鬼者又如何?只是镇魔司下的一员而已。”朱光岭道:
“有些规则不能破坏的。”
武少春听到这话,感到说不出的寒意。
“大人——”他求助似的看向赵福生,眼里带着恐惧。
朱光岭已经是这样一个强大的驭鬼者,可是依旧不得自由。
他身上有一种诡异的矛盾性。
如果说他是人,可他却又驭鬼,且受厉鬼影响,多少行事有些极端,竟敢以人命喂鬼,提升厉鬼品阶。
而他这丧心病狂的举动,偏偏又不是出于他自身对力量的扭曲追求,而是源于当日帝京王将封大人的命令——要他镇守上阳郡。
他之所以答应这个条件,则源于他人性中的弱点:家人。
他希望家人老有所依,希望家人富足,担忧自己身死后家人流离失所。
正因为如此,他受制于镇魔司。
他最初与赵福生的对话提及:人各有志。
这句朱光岭最初说的话,在此时再次回忆起来时,便别有另一番意思。
他自小饱读圣贤书,一心想的是为官治民,而不是成为驭鬼者,一脚踏入这阴暗、扭曲的环境里。
朱光岭身不由己,驭鬼有成,且驭使的厉鬼力量强大,可又并没有因此而获得真正的自由。
他没法随心所欲,依旧受制于人。
这像是一个缠成死结的线团,难以厘清头绪。
赵福生也不知该如何点评这样的事。
“难道成为驭鬼者了,仍然要受人驱使?”张传世有些害怕的道:
“这么强大的驭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