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在心里想着,若是对面的人不存在,该多好啊!紧接着一同嫌弃的撇开脑袋,来个眼不见为净。
马车平稳地朝着皇宫出发,过了好一会儿,安静的车厢里响起江琼细致荏弱的嗓音。
“二妹,你知道太后娘娘为什么让咱们进宫么?”
宫里的人来得急,江琼接到陈氏传话后,只来得及草草梳洗打扮一番,还没与陈氏说上一句话,就被急急送上了马车。
而且看外面宫人的神色,并不像是有好事的样子,想到这些,江琼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江善冷漠地扫过去一眼,就继续转头看向马车外,没有和江琼搭话的打算。
看清对方动作的江琼垂眼冷笑一声,马车里没有外人,她也不端着温柔的面皮,轻嘲着说:“你这是打算一直不和我说话?可惜啊,我一日在侯府,你就一日忽视不了我,再说,是你害得我落水受伤,让我差点毁容,你有什么脸对我横眉竖目?”
对于江琼,江善现在是懒得浪费口水,但听见她这不要脸的话,还是没忍住呛了一句:“到底是谁害谁,还要我一一指出来么,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从我这里偷来的,我不说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占据我的位置。”
冷睨着对方蓦地沉下来的脸色,江善继续道:“从我回京开始,你就一直看我不顺眼,先是设计我落水受寒,又和湘王联手想让我嫁去湘王府,这次更是想当众毁我清白,你为什么差点毁容,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呢。”
江琼胸口一哽,心里也来了脾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自己行为不端,就别怪到旁人头上,怎么,全天下就你一人无辜?”
江善冷嗤:“实情如何,咱们心知肚明,你不用在这里和我顾左右而言其他,我只想好好嫁去陈府,你若让我不安生,别怪我将你鸠占鹊巢的事说出去,不知那个时候,你还有没有心情来和我谈论,无不无辜的问题。”
‘鸠占鹊巢’四个大字,宛如当头棒喝,砸了江琼一脸,她的脸上忽青忽白,咬牙切齿道:“你敢!你要是敢说出去,父亲和娘娘都不会放过你的。”
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江善这才一直忍着在她头上蹦跶的江琼,但江琼若想凭借这一点就肆意践踏她,那也是想都别想。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害我不得安生,我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你得庆幸你之前的谋算没有成功。”
不然,她活不了,她也要将江琼一起拉下地狱。
倒不是江善心里悲观,在这个君权为尊,父权为大的时代,她天然便居于下风,若文阳侯和容妃想要迁怒她,多得是让她有苦难言的法子,想要她悄无声息的从京城消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琼眼眸紧缩,竟是被江善眼底的冷意吓住,过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反驳道:“你别想用这些话吓住我,我虽然不是侯府血脉,但我的名字在侯府宗谱上,我就是侯府堂堂正正的大姑娘,你再不甘心,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说着说着江琼得意地弯唇一笑,脸上说不出的愉悦,好像终于胜了江善一头似的。
世人看重血脉,也同样重视宗族传承,不乏有过继和收养子嗣承续血脉的,江琼身为女子,达不到这般高度,但不可指摘的是,她的名字记在文阳侯府的宗谱上,她便算是文阳侯府的人,与文阳侯府休戚相关,荣辱与共。
江善抿了抿唇,脸上微微失神。
“怎么,二妹这就没话说了?”江琼歪着脑袋,笑得好不得意。
江善看了她一眼,冷然道:“我似乎听说,睿王府的王妃娘娘并不喜欢你,是睿王世子坚持,这才勉强同意你们的婚事,就是不知等睿王妃知道你不是侯府的千金,而是你一直贬低的商户女时,会如何选择呢?”
江琼脸上的笑容一片片龟裂,秀美的脸上显出狰狞扭曲的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