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的遭遇,远远超出了她能承受的极限,可父母尸骨未寒,她还不能倒下。
“温浅。”
男人冰冷的声线在头顶响起,击溃她紧绷的神经,“我说过,你活着,只是为了赎罪。”
“我到底有什么罪?警察定的?”
直视着面前男人冰山一般的面容,不知不觉,水雾模糊了双眼:“我爸妈呢?他们又有什么罪?”
“那夏瑶呢?她做错了什么?她就该死吗?!”祁言下颔紧绷,转眼又将失控。
夏菡冷哼一声,不依不饶打断两人的对话:“哎呀,总之我不同意她把那玩意搬进来!如果宝宝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负得起责吗?”
祁言一言不发,冷眼看着温浅,堵在门口的身体,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僵持片刻,温浅无声点了点头,调转电动轮椅方向,驱着轮椅离开祁家。
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淡低沉,却如雷贯耳。
“医院里那个小的,不想让她活了?”
温浅浑身一僵,陡然松开扶手上的按钮,轮椅戛然停住,“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菡动了胎气,缺个人伺候。”
祁言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话语里不带丝毫感情。
夏菡两手交叠环抱在胸前,笑得一脸志得意满:“既然阿言都开口了,只要你能伺候周到,你手里那两罐东西,我可以考虑让你带进来。”
扶在轮椅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无力松开。温浅背影僵直,话音轻颤。
“祁言,夏瑶死了,你也病了。”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医好你,只要能医好你,这三年,让我赴汤蹈火,做什么都可以……”
“但现在我才明白,医你的代价太沉重,我承受不起。”
……
病床上。
光头的少女刚刚化疗完毕,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神态安宁地躺着看书。
温浅深吸了口气,从窗边挪开,忐忑不安的推开病房大门。
“姐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