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她立在客厅地毯边角,看着榴开百子的缠枝纹,阳台上的百子莲,她设想拿下傅瑾时的勇士,绕了一圈成了自己。
郁梨毛骨悚然。
傅瑾时到底想做什么?
郁梨想不通,也没时间钻牛角尖。
她换下衣服,加价点了个超快特派,还有碘伏,没敢买红墨水。
她赌傅瑾时只会盘问每一样的理由,不会真的去翻垃圾桶,看她血迹真不真。
等东西刚到,门恰巧从外推开。
外面早就天光大亮,照的玄关通明,男人颀长的身影过于笔挺,像一只蓄满攻击的野兽,无处发泄的躁郁。
郁梨观望几眼,不往前凑,更不多问,只做耳聋眼瞎的摆设。
傅瑾时脸上的表情更沉晦了。
郁梨感应他激涨到快要压制不了的脾气,低下头准备忍受他情绪的发泄。
大学那四年同居,也是如此。
起初,她积极应付,小意关心,但如同那两张创可贴,反倒换来他更恼怒一顿惩罚,连带警告。
后来她就学乖了。
傅瑾时根本就不屑她关心,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发泄垃圾桶,乖乖承受便是。
哪是一个人呢。
“顾星渊的妻子怀孕了。”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外界反应很大,顾家扶持一位新继承人,切断了顾星渊的资金流,我最近焦头烂额。”
郁梨心中一动,果真如沈黎川信中所言,他麻烦缠身了。
那这套房子,在这个迫切需要她解救的档口,恐怕如同那只包一样,也是安抚她顺从的产物。
甚至他之前轻拿轻放的态度,都有了解释。
郁梨疑惑全解,回过神,一双焦糖色手工皮鞋已经逼进她视线。
“而你。”男人影子笼罩下来,寒津津的燥意,“总是在我最忙的时候,给我制造麻烦,先是逃跑,现在又有父亲找你,要将你远嫁。”
郁梨蓦地抬头,没注意,撞上男人下巴。
顾不上尖锐的疼痛,她捂住额头,半遮住眼,借着遮掩,自下而上打量他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