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守着他没走。
很长时间中,他目光渐渐发柔,对她弱笑了下。
“小时候,你总给我备药。”
小学在她家玩,经常莫名发烧,所以她卧室永远有一个只属于他的药箱,后来也养成了她爱囤药的癖好。
他也总习惯找她拿药。
几千个日子,感情似乎是从这些共同经历的往事里一点一滴累积。
你永远影响了我,所以我身上永远有你的影子。
初中她在雨里骑自行车还亲自给他送过药,他离开那四年,莫名的,总能浮现她满头汗水和雨水的傻样,和那双真诚、热心又呆呆的眼睛。
往事还有很多。
他跟她,写成上百万字的书也不可能讲完。
第一次遗精是她,第一次碰女性肉体是她。少年宝贵的第一次的意义无法再有第二个人可以替代。
但是——
程锦凝视她,诡谲阴森的气流藏在他的眼中。
“对不起。”她突然说。
静默空间下,程锦了解她话里的意思。
他慢慢地:“那天早上项目催急,只能处理完给你发消息。没想到…”
她微微抬头:“你生气了吗?”
有些话,一辈子只能是某个特定的人回。
他每次总说,我生气的是我。
可这次,他只是淡淡看她,平静地:“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样的平静更让冬旭难受。
他整整领着她走了好多年。
是他耐心如海的温柔目光,是为了让她听懂讲到干痛几天几夜的喉咙。是他背在右肩上的女孩书包,是那笔记本上他的粉色标注。
她的成长每一步都离不开他的偏心。
心脏酸起。
不是做了选择会比不选要轻松多吗?
*
他们陷入沉默,沉默持久,直到陆泊打来一个视频电话。
冬旭瞬间下意识拒接了。
陆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