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嘉一声情并茂地复述。
方向盘的皮面迟迟没能回弹,已然抠出很深的陷窝。
满苑用过午饭,周小筠又让岳靳成进佛堂听经。
岳靳成心不在焉,频频看手机。
周小筠的榆木棒槌往他额头轻敲,他才恍然察觉。
“你啊你,越发不定心了。”
周小筠叹气,“佛祖神明都就净化不了你了。”
岳靳成心如神针定海,没有一丝波澜褶皱。
倘若有神明,他又怎会失去一些人与事?
神既薄待,何苦来哉。
这话他自然不敢宣之于口,那就不是虚晃一枪的棒槌敲额那么简单了。
周小筠拨弄佛珠念念有词,大手一挥,“去去去,莫让菩萨看了心烦。”
岳靳成踏进果园,见岳嘉一正与管家周叔一同摘黄桃。
“爸爸!”
岳嘉一跑过来,献上一只新鲜桃子,“最大的给你吃哟。”
岳靳成蹲下,裤管上提,露出一截窄劲脚踝。
他不嫌弃,就着嘉一的手,很捧场地咬了一口黄桃,“很甜。”
岳嘉一眉眼下弯,像明月璀璨,和付佳希笑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开不开心?”
岳靳成擦了擦儿子额上的细汗。
“开心!”
“是昨天游乐园玩开心,还是今天更开心?”
“都开心!”
“下次还想去吗?”
“想呀。”
岳靳成循序渐进,又问:“是想和爸爸去,还是和小赵哥哥,或者那位秦叔叔去?”
“爸爸你。”
岳嘉一立场坚定,回答得毫无犹豫。
“好儿子。”
岳靳成稍感欣慰,“那位秦叔叔年不年轻?跟妈妈聊得好不好?穿什么样的衣服?”
“年轻。好。穿……”岳嘉一说:“穿得跟爸爸你差不多的白白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