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发房的门被推开了。
孙十八提着灯笼走了进去,点好蜡烛之后,便看向跟进来的顾正臣:“老爷放心吧,我会守在这里。”
顾正臣扫视了下房间,这里的空间并不大,较之后世报亭稍大一些,一床,一椅,一凳,还有一个架子,就是全部。
“县衙许多事都可以停,唯独承发房不可以,若有文书送抵,可立即唤我。”
顾正臣安排道。
孙十八点头答应。
便在此时,门外道路上传来清脆的马蹄声,疾驰的马停在承发房之外。
孙十八推开窗口,看着暗处走来的驿使。
“金陵来信,还请通报顾知县顾正臣,让他出来接信!”
声音深沉,透着粗犷。
孙十八侧身,顾正臣露出了脑袋,眯着眼看向暗处来人。
驿使传送文书,从来都是送到承发房,哪里有直接喊知县亲自来接的,又不是什么圣旨。
“顾先生?”
来人愣住,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顾正臣瞪大眼珠子,惊呼道:“你,你怎么来句容了?”
周宗牵着马,咧嘴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次不是公务,是私信。殿下差我亲自走一遭,顺便带走回信。”
顾正臣接过信,揉了揉眉心,朱大郎,你这也太任性了,为了送一封信,连身边的带刀舍人都派了出来,随便找个人不就好了……
“要回去也是明日了,走,入县衙说。”
顾正臣对周宗的到来很是高兴,走出承发房就要牵马,周宗伸手挡开,退后一步,冷冷地盯着县衙门口,左手压在腰刀之上,沉声喝道:“何人在此窥视,滚出来!”
顾正臣看去,只见周茂跑了出来,连忙说:“是我。”
周宗看向顾正臣,顾正臣目光微微一寒,点头对周宗说:“这是吏房周茂。”
“吏房?顾先生,这里的衙役何在,为何不见来接?还有,孙十八是你的仆人吧,为何要住在承发房里,这里的吏员去了何处?”
周宗目光犀利,心细如发。
顾正臣哈哈大笑,毫不介意地说:“这些都是小事,周茂,将马送至马厩,好好看管,走,去后宅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