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菌顿了一下,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糊弄过去,这时三皇子却窃笑着,插科打诨地来了一句:“老先生好歹是男人,令女这般模样,有没有穿衣都是个问题,这样冒然过去怕是不妥吧?”
李若水连忙接上:“簪儿?”
床幔后的女子应声说:“若水小姐,你快过来呀。”
吴父压着怒气说:“还不把衣裳穿上随我归家,你个孽障!”
李若水也说:“是啊,簪儿,父母之命不可违背,你”说着便往床幔走去,放在床沿坐下,幔子后便探出一对玉臂将她勾了进去,床架子晃动了一下,帘后瞬时映出那长发美人在为李若水脱衣的倒映。
“哇哦。”三皇子禁不住叹了一声,顾菌挡在怒气冲天的吴父身前,生怕他做些什么,吴父神色狼狈,杵在原地许久,转身挥袖而去,走得摇摇晃晃的像是要倒了一般,三皇子回头看着床幔的影子,慢悠悠跟在吴父身后,直到“哐当”一声,吴父在门槛那直直倒了下去,才不再回头。
顾菌忙叫了人来将吴父抬去厢房,三皇子不太在意此人的安危,说了句“叨扰了,好好照顾我姑姑”便走了。
“去找几个好郎中来,好好看看。”顾菌嘱咐妥了几个环婢后,回至蔷薇阁正房,此时床幔已然撩了起来,李若水衣衫不整地坐在床边,正靠着床柱了看着溪临穿衣整带。
“溪临?”顾菌见是她有些讶异,毕竟她是知道的,溪临是李若水从未染指过的丫头,她也不好这个。
“你把吴氏藏哪了?”顾菌问。
溪临指了指一旁的衣橱,顾菌走去打开衣橱,见吴氏正被用衣裳五花大绑地塞在柜中,李若水上前把她拽了出来,溪临说:“若水小姐,这可是另外的活儿。”
李若水笑了,说:“回头去账房领赏银。”又对顾菌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顾菌想着三皇子已走,吴父也还意识不清,构不成什么威胁,便说:“你安分些吧,我先走了。”
望着顾菌走后,李若水还未给吴簪儿解绑,而是抓着溪临的衣袖说:“你方才不是做得很好吗?”
溪临甩了甩袖子,拉开了李若水的手,说:“小姐,我家中已然为我备好了赎身的钱,再过不久便带我出去嫁人。”
李若水松了手,问:“什么人家,可知根知底。”
溪临说:“青梅竹马。”
李若水挥手,说:“嗯,出去吧,赎身可以,等我找着合适替你的人再说。”
溪临欠身退了出去,李若水给吴簪儿松了绑,吴簪儿猛地呛咳了几下,慌忙抓住李若水的衣袖,问:“我爹如何?他”
“叫过郎中,有郎中和丫鬟照管就行了,你担心也没用。”李若水说毕,轻笑了一下:“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求我不把郎中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