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召野睨他一眼,却笑:“温师兄这是做什么?不过夸了句眼睛漂亮,反应便这般大?她是说我,又非你。”
眼睛?
温鹤岭倏地抬起苍白的脸,惊悸未定。
耳畔仿佛还盘旋着那句下贱畜生的骂语,可周身光景已变,身前也换了一人。
旁边夜明珠映出的人影上,亦未瞧见妖貌。
种种看来,就像他根本没被逼出妖形过一样。
“召野师弟?”他僵硬地移动着眼睛,“为何……会在此处。”
巫召野一脸莫名地看着他:“温师兄别不是脑子坏了,不在此处在
哪儿?——快走吧,省得跟丢了,收集树液要紧。”
树液?
可不是已经收集完了么。
温鹤岭一步未动,审视着巫召野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出任何作弄他的蛛丝马迹。
但没有。
巫召野走出两步,见他没跟上,又转身分外自然地问:“大师兄,到底走不走?”
温鹤岭神色无变,内心却已是惊涛骇浪。
适才……又是梦?
可太过真实。
冷视、羞辱、嘲弄……桩桩件件,根本不似错觉。
前不久还对他言说爱慕的人,方才却将他比作贱畜,肆意凌辱。
他紧闭起眼,忍着额角跳痛。
仅是梦吗?
待巫召野又催促一遍,他才恍惚睁眼,顺着梦中走过一回的路找到了血梨树根。
接下来发生的事与梦中别无二致,就连收集树液的法子也大差不差——
蒲栖明让他布下辟邪阵,巫召野负责净灵。
一切都在朝梦境靠拢。
他的心绪越发不平,余光则始终注意着旁边一言不发的桑褚玉。
但就在所有事安排妥当后,她突然看向了他。
“温仙友,”桑褚玉盯着他,“你的脸色很差。”
太阳穴又一阵跳痛。
温鹤岭抿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