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岭也倏地看她。
似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她便时常来无上派。
言行间皆有爱慕之意,于是他理所应当地以为她会先救他,故此有意提醒:“前辈是为救我。”
桑褚玉却只摇头,不说话。
她双眉微拧,似纠结,似难受。
“可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听见了裴雪尽的提醒:“方才又加了两点数值,还差三点。”
桑褚玉面上不显,眼眸微亮。
这法子果然有用!
按她看的话本子来看,在正主和替身之间摇摆不定,甚而隐隐偏向后者,也该算个虐点了。
于是她又往火上添了把柴,一脸痛色地望向温鹤岭。
“温仙友……”她仅看一眼就挪开视线,似不太敢与他对视,许久才道,“抱歉。与你说的一样,他毕竟是为救你,是……无妄之灾。”
温鹤岭呼吸微滞。
他确然希望她做出这选择。
但真正听到这话时,垂在身侧的手还是不免攥紧了些。
他忍着浑身剧痛,平稳住呼吸,正要说无事,却忽听见她道:“况且,他也是那人的父亲。”
心陡然一沉,温鹤岭的脸色苍白几分,仿是不敢置信方才听到的话。
“什么?”他下意识道。
桑褚玉似是自觉失言,面露一丝慌怔:“没什么,还是先疗伤的好。”
话音落下,她忽抬手揪住了巫盏的后衣领。
巫盏反应不及:“桑——”
一声桑姑娘还没喊出来,他就觉颈上一紧——她竟生生将他拖拽走了。
跟平日里拖柴火一样,桑褚玉拎着他跃跳至一无树枝遮掩的明亮处,再将他一推——
巫盏趔趄几步,后背重撞在树上。这一撞,头昏竟好转不少。只不过鬼气被撞散,逼得他咳出几阵血。
“方才那儿光线不算好,看不清——这个该怎么用?”桑褚玉摆弄着那个蛊匣。
她对这玩意儿不了解,到底不敢随意打开。
巫盏调整过呼吸,没急着应她,而是道:“桑姑娘气力不小。”
“忧心所致。”桑褚玉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