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就行了。”桑褚玉道。
下一瞬,她稍抬了头,温热的吐息轻缓地落在他的眼角。
似是要亲他的眼睛。
意识到这点,巫召野屏了呼吸,竟感觉眼睛也跟心脏一样,重重跳着。
但这一吻还没落下,两人便听见阵窸窣响动。
桑褚玉下意识朝旁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暗道里投来道影子。
随后,有人从拐角处走出。
是温鹤岭。
不比平时光风霁月的模样,此时他身上蒙了层淡灰,衣衫亦被碎石刮破。
两人投去视线的同时,他也看见了他们。霎时间,那冷淡的面容便恰似凝出寒霜。
一方塌陷的石坑里,巫召野仰坐在角落,神情还有些恍惚僵硬。而桑褚玉就倚跪在他身上,一手压住他的腿,另一手则托着他的脸。
两人挨得极近,甚至要贴在一块儿。
“召野师弟,”没作多想,他就已不受控地开口,冷声斥道,“何故这番模样。”
巫召野被抵在石壁上动弹不得,神情间划过丝错愕。
不是。
凭何吼他?
见来了人,桑褚玉意欲起身。
但刚动,她便嗅见股熟悉淡香。
很淡的清甜味,就在巫召野的身上。若非离得这般近,根本闻不见。
她忽想到什么,手径直伸向他的衣袖。
巫召野反应不及,还没回神,那只手就已伸进他的袖子了。他今日护腕系得松,三两下便被她给拨开。
随后,她从他袖中暗袋里取出了一小截干花。
是一小簇铃兰干花,大概施了诀法,保管得很好。
桑褚玉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她的耳坠。
那天她应下他的战书,去句慈崖找他。但那上面风雪太大,她的耳坠子便被吹掉了。
还以为找不到了,没成想在他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