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回池后巷的时候,技校那群早就不见踪影。
周围学生依旧络绎不绝,两个没穿校服的走一块,加上周承诀在学校里知名度又高得过分,很快有人认了出来。
“前面那个是周承诀吗?”
“那个身高没跑了,南高找不出几个这么高的。”
“啊啊啊我第一次放学碰上他,听说他就住附近那个巨贵的望江壹号,骑自行车一溜烟就到家了,根本碰不到人。”
“不过望江壹号不是反方向吗,他怎么往这边走……”
有关周承诀的议论此起彼伏,岑西觉得众目睽睽之下走在他身边,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于是默默将速度放慢了些。
两人很快差开一两米的距离。
结果她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前面少年脚步忽地一顿,在原地停下,转身看她,不咸不淡地问:“肚子疼?”
岑西一愣:“没啊。”
她这会儿倒是真不疼。
“那走这么慢?”说着,周承诀回过头走到她身边,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别落单啊,不利于团结。”
“……”
岑西想了想说:“他们应该已经走了,要不你回家吧。”
周承诀下巴朝前方的路抬了下:“回家啊,顺路。”
岑西:“哦。”
好像是,她上回偷偷跟他回家,就一路跟到了烤鱼店。
晚霞将他们并肩的身影拉得斜长。
两人就这么团结地走着,期间,岑西都在默默记录周围的路线。
十来分钟后,店门口出现在眼前。
“到了。”
岑西点头看他:“谢谢你。”
周承诀没答,转身往方才来的方向原路返回,背对着她懒洋洋地抬手挥了挥。
翌日清晨五点,岑西起床洗漱完,照常站在小天台围墙边默读了一小时英语。
六点出头,她将课本收回书包里,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上学路线,忍不住开始担心半路上会再次碰上技校黄毛。
正犹豫着要不要等路上学生多点再下楼,忽地瞥见一个人影从楼下老榕树前慢悠悠经过。
少年个子高肩膀阔,黑色t恤宽宽松松套在身
上,书包斜斜挎着,步调懒散,看起来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