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都好看。”
尽管猜到是这样的回答,江悬还是不由得一哂:“你和玉婵一定有话聊。说起玉婵,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你说,跟我不必客气。”
“我想拜托你帮玉蝉物色一户好人家,让她嫁过去好好过日子。不一定要大富大贵之家,只要能真心待她、不教她受委屈就好。我在宫里这些年,外头物是人非,一时想不到有谁家合适,只好麻烦你。此事不急,你慢慢考量,嫁妆我来准备。”
谢烬想了想,说:“玉婵对你忠心耿耿,不一定愿意嫁人。”
“她年轻不懂事,我不能不为她打算。何况……”——何况自己早晚有离去的一天,玉婵跟着自己担惊受怕、颠沛流离,这也算是自己欠她的。
谢烬问:“何况什么?”
江悬回神,心不在焉地笑笑:“没什么。总之有劳你了。”
谢烬轻哼一声,嘟囔道:“又是拜托,又是麻烦,又是有劳,把我当什么?”
江悬没有听清,抬眼看着谢烬,问:“你说什么?”
“我说,”谢烬突然弯腰,掐住江悬两颊,手上没用力,脸上却一副恶狠狠模样,一字一句道,“你可恶至极,江问雪。”
二人面对着面,谢烬横眉冷眼,愤然瞪着江悬。江悬不明就里,眨了眨眼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你睡前……记得换药。天冷,伤口容易生疮。”
谢烬一拳打在棉花上,气也不是,恨也不是,最后皱着鼻子咬牙切齿,说:“知道了!”
第章“都不复从前了。”
第二天雪停,谢烬说晚上请萧长勖来府中小聚,吃涮羊肉。原本是萧长勖听说江悬好些了,让谢烬带江悬到秦王府中做客,谢烬说外头天寒地冻,江悬身子虚弱,不宜奔波,这才改为到将军府小聚。
正好江悬清汤寡水过了这么多天,也该吃点荤腥补补。谢烬专门让人从阴山草原带回来的羊肉,肉质鲜嫩,最宜涮肉。
江悬揶揄谢烬说:“谢将军面子够大的,竟让秦王殿下亲自登门。”
谢烬哼了声:“哪是我面子大,你面子大才对。”
江悬不知道,在他卧床养病期间,萧长勖曾来过一次,不巧他睡着,二人没见上面。萧长勖惦念着他,每日都遣人来问,还送来了许多药材和补品,府里人以为是送谢烬的,都说秦王殿下体恤谢将军。
江悬本打算早点到前厅等萧长勖来,不曾想下午喝过药之后莫名的乏累,阖眼再睁开,竟已快要天黑了。
玉婵守在床边,见江悬醒来,端来一杯温水道:“公子醒了。喝口水。”
江悬接过水杯,后知后觉想起招待客人的事,问:“秦王殿下来了么?”
玉婵回答:“殿下已经到了,与将军在前厅喝茶。将军不许我们叫醒公子,说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公子醒了再去也不迟。”
“……”
——这傻东西,当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
江悬听得头疼,从床上坐起来,说:“帮我拿衣服。”
玉婵忙道:“是。”
也就是萧长勖宽容大度,知道谢烬脾性,但凡换个小心眼的,比如萧承邺之流,定以为谢烬故意怠慢,仗着自己战功显赫,不把君主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