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危险关头,无人愿意护她。
“春澜,你起身说话,不要动不动就跪着。”苏瑜皱眉反思自己。
她这神态,在不知情的春澜眼里,简直可怖,莫非公主又想出什么新奇的耍人花招了?
“以前是本宫不好,”苏瑜拉着她的手,“还望你不要同我计较。”
“奴婢不敢。”春澜又要屈身跪下,却被苏瑜一把拉住。
她整了整春澜破旧的衣衫,叹了口气,“你做二等丫环有些年头了,从今日起,便贴身伺候吧。”
这意思,是升她做一等大丫鬟了?春澜有些傻眼,“可是,您不是一向喜欢冬怜姐姐伺候吗?”
苏瑜撇了撇嘴,有些赌气的说道:“本宫现在就喜欢你伺候。”
看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春澜反倒松了口气,“殿下放心,奴婢定当尽心尽力。”
他们这厢还没说完,外面便传来了冬怜黄鹂似的声音,“池公子,我家殿下就等着您呢,这新婚之夜还不忘让奴婢唤您过来。”
春澜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斗着胆子规劝道:“殿下,今日是您和驸马的新婚之夜,此举怕是不合时宜。”
苏瑜扫了她一眼,春澜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说。
苏瑜心里叹了口气,只怪自己有眼无珠,像春澜这样时刻规劝她的,才是真心为她好。
冬怜那贱婢,平日里总哄着自己开心,但关键时刻,却比谁溜得都快。
“去,让他们回去,就说本宫累了,不想见人。”苏瑜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池安晏这个奸细。
春澜领了命令,连忙出门拦人,却被冬怜冷嗤道:“你算什么玩意,敢挡我的路,这可是殿下让请的人。”
“冬怜姐姐,这不合适,殿下说了她不想见人。”春澜唯唯诺诺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殿下素日里,最疼爱我了。”池安晏那一贯淡雅从容的声音响起,却让苏瑜恨地牙痒痒。
“哦?殿下最疼你?”出去应酬的顾长安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阴恻恻的开口道。
糟了,苏瑜暗道不妙,赶紧冲出房去。
庭院里,烛光印着红绸,照在众人的脸上,这场景不仅没有让苏瑜感到半分新婚的喜悦,更多的是,棘手的麻烦。
“驸马回来了。”开门的那一刻,苏瑜脸上已露出柔和端庄的笑容,“陛下和太子可走了?”
见她出来,第一个便关注到自己,顾长安心里的酸气才压下去些,“回殿下,臣已恭送圣驾离开,陛下吩咐,公主明日进宫谢恩即可。”
“这是自然。”苏瑜这厢安抚好顾长安,才转头对池安晏说道:“阿池,今日本宫乏了,你且先回去吧。”
老实讲,她很想一刀劈了这个叛徒,可她不能打草惊蛇。
池安晏万万没想到她会这般说,当场一愣,随后红着眼睛,不舍的看着她,“殿下不要我了吗?”
前世,苏瑜最受不了他这副模样,看到便一百个心疼。
可现下,既已心知他是装的,便再也生不出半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