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要做什么?”
站在夏宫涅身旁的四名禁卫轻踏一步,护在了夏宫涅的身前,质问道。而她身边的最强守护者蹇常侍却是默不作声,冷然看着这一切。
“把治中从事李必拿下!”
两个甲士将李必拿下,押送到了杨羡身前。
“李必,你可知罪?”
李必闭上了眼睛,没有什么言语。他让李钰跟在魏文身边,一来便是为了让魏文身边有个熟悉益州情势的人帮忖,二来更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谋一条康庄大道。
魏文是桓武心腹,只要跟在他的身边,李钰迟早能够得到桓武的赏识。
本来一切顺利,然而就在数天前,米仓山上那边的消息中断。李钰得到了情报,杨羡带着照夜军秘密从北折返弦城。他就知道,魏文那边是出了事情。而自己,也会成为杨羡下一个动手的对象。
“大王,治中从事李必及其子李钰勾结梁侯府中主簿魏文,贿赂西南土夷,暗中挑起边患,实在是丧心病狂。”
“哼!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坏蛋!可是却不知道他这么坏!”夏宫涅颇有些义愤填膺,小脸气鼓鼓的,“相父说吧!怎么惩治他!”
“此谋逆之罪,本该斩首示重。但念在李必辅助先王,治理水患有功。臣请将之流放西南!”
“准了!”
从头到尾,李必都没有说话。等到夏宫涅拍板之后,李必挣脱了甲士束缚,向着夏宫涅便是一拜。
“臣多谢大王恩典!”
漫漫长道之上,李必一身囚衣,穿着磨破了布鞋,一步一步地走着。
刚下了一场秋雨,山道上满是淤泥,十分难行。李必虽然炼炁,然而重枷在身,徒步良久,却是想要找个地方歇下。
他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你干什么呢?”
周围押送李必的几个兵士高声而道,挥着鞭子就要上去,却被李必瞪了一眼,本是举在空中的手愣是没有挥下去。
“你看什么看?不过是个谋逆的罪犯。如果不是丞相仁德,你以为还能活着走出弦城么?”
那名士卒慑于李必的威势,不敢打上去,可是口中并不饶人。李必的罪行已经昭告益州,所有的人都清楚。
对于这种勾结蛮夷,坑害自家百姓的人,就是一个平民,都是鄙夷异常。
“算了算了,他好歹也曾是治中从事,俺们家那边的坝还是他修的。反正时间也早,他要休息就休息吧!”
另一个押送的士兵挥了挥手,反正他们也走得累了,正好也休息一下。
身边的兵士生找了些干柴起了火,烤起了饼。李必则看起了这四周的景色。秋风吹起,山下的树木皆以枯黄,而这山中却是翠绿如夏。丝丝寒意,侵入骨髓,李必坐了良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