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上,一路静默。
林仙儿在脑海里突然开口,语调嘲讽:“你这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手段用的可真熟练啊。”
林娴谦虚:“无他,唯手熟尔。”
“但这种手段也只能对万春流或者司马烟这种软骨头有用。’
林仙儿话音一顿,语气中染上几分复杂和苦涩。
‘诱惑也好,权力也好对于有的人来说,他们压根不吃这套。那种人,什么都没法让他们改变,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屈服。”
若是放在曾经,林仙儿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娴听出她话里有话,一时间有些好奇她观念转变的心路历程:‘那你说,这对哪根硬骨头没用?’
林仙儿又不说话了。
林娴没辙,也没逼着她再开口。
她一回客栈就忙翻了。
先是叫人清理客栈内的血迹和残局,然后又和厨房佣工,干杂活的小工依次见面,安抚人心告诉他们即使换了老板该干的活也不会变,随即林娴开始处理起账本来。
就这么忙忙碌碌的,一晃就是好几天。
当事情逐渐走上正规后,林娴才猛然意识到林仙儿已经好久没再出现过了。
这女人总是喜欢时不时来几句冷嘲热讽,这阵子忽然安静下来,还真让林娴有些不习惯。
林仙儿没再出现,但与之替代,另一个人倒开始在她面前晃悠起来。
“你就没别的事情要做了吗?”
林娴一边拨弄着手中算盘,一边朝小鱼儿问。
这小少年坐在半人高的椅子上,晃着双腿,悠哉游哉地啃着苹果。
之前司马烟管这客栈时,他从没进过一次,但在林娴接手之后,小鱼儿倒是每天都来。
“我当然忙啊。”他撇了撇嘴,“上午我才被阴叔叔给放出来呢。人家有一个师傅就够忙了,我可是有五个师傅,有五门功夫要学!”
“那你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小鱼儿不说话了。
虽然在这恶人谷中,没人敢招惹他,但实际上也没人将他放在眼里。说到底,林娴是第一个把他放在平等地位对待的人。
小鱼儿就是对她很在意,每次和林娴说话时他都觉得心里暖呼呼的,但又说不出什么感觉。
“你现在在干什么?”他颇为生硬的转移话题。
“不告诉你。”
小鱼儿不乐意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教我戏法?”
林娴放下手中的算盘,想了想:“最近不行,过几天再说吧。”
她认真思考把司马烟抓回来替她干活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