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刀感觉味道离她越来越近,源头竟然就在她的身后。背后一阵温热传来,抵上了一堵胸墙。
“姑娘对战时怎么还能分神呢?”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混着可查的几分惊讶。
狗一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想反身趴在味道的源头处狠狠嗅上一嗅。
楚留香有些无奈,他原本在屋里睡着,听见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猜想定然是小心眼的石田斋不敢也不能动他,于是拿这位姑娘出气,便即刻起身,赶来相助。
谁成想,这位姑娘似乎不仅不需要他的帮忙,他来了反而还惹了些麻烦。说起来,他好像在这位姑娘身上总能遇上一些从前从没见过的经历。
狗一刀像条狗一样使劲趴在楚留香怀里,努力朝他腰间钻去,手臂环抱着他的腰身,怎么也不愿意松手。
楚留香向来对姑娘就多几分耐心,何况这姑娘又不是觊觎中原的倭贼樱子。楚留香只能一面揽着狗一刀,一面带着他躲避对面的攻击。
相较于狗一刀的纯粹躲避而言,楚留香不大耐烦这样无止尽的游戏,更何况怀里还有个迷迷糊糊的姑娘在。
对面的剑再次刺来时,楚留香用扇子对着剑身轻轻一挑,剑立刻断成两截,“剑身已断,再战无意。阁下不若先行归去。”
对面的人愤恨的看了一眼楚留香后,朝着窗户一跳,离开了屋子。
“姑娘,姑娘?”
怀里人仍然没有反应,楚留香无奈,只能暂时点住了狗一刀的穴道,随后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一手轻拍她的肩膀尝试继续唤回她的神志。
楚留香对着狗一刀不断唤醒,也不得不将狗一刀的模样看了个仔细。先前只觉得这姑娘样貌并无什么出彩的地方,但一双眼眸让他记忆犹新,即便是她当时浑身泥泞,但那双眸子是他见过最亮的。
如今细细看去,竟越发觉得这姑娘模样耐看,无论是不笑自带三分笑的唇角,还是眼角的那粒痣,甚至脸上明显不正常的红潮,似乎都带着几分魅色。
楚留香一个不防,忽然被狗一刀扯住腰带,整个人朝前一倾,压在了狗一刀的身上,若不是他反应敏捷,双手在狗一刀的身侧垫了一下,两人就已经撞在了一起。
两人之间的空隙不大,却让狗一刀成功拿到了楚留香腰带上的荷包,还不带楚留香阻止,径直打开,超里面狠狠一嗅。
狗一刀的模样总算是让楚留香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翻身而起,顺手拿过狗一刀刚刚抢去的荷包查看,果然发现里面居然半粒昨日醉,有名的魅药。
还没等楚留香想清楚自己荷包里怎么会出现这种药时,狗一刀一个猛扑,奔着这半粒药就来了。
楚留香无法,只能将药先扔出窗外,随后一手揽住疯狂要跳窗捡药的狗一刀,一手倒了杯茶,口里朝着狗一刀念了句“得罪了。”然后就将茶泼在了狗一刀的脸上。
不得不说,虽然办法简单粗暴,但是效果立竿见影。狗一刀脸上的红潮霎时褪去,留下狗一刀湿漉漉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楚留香,“刚刚我上天宫了吗?”
楚留香从怀里摸出一张叠得方正的白色小方帕,角落处还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郁金香,帕子看起来名贵非常,但楚留香用起来丝毫不带犹豫,细心的替狗一刀擦去脸上的茶渍,“实属是我连累了姑娘,不知为何我包里竟然装了半粒魅药,害得姑娘失了神志。”
狗一刀觉得这人的话有些问题,脑子难得灵光,“先前我们同处一室,为什么那时候我没有着道?更何况,方才屋内三人,为什么你和刺客都没事,就我去了趟天宫?”
狗一刀想起刚刚的感受,像是踩在云端上一般,脸上的红潮不自觉的又在脖子上点燃,但面上仍旧是一副冷淡,丝毫不见方才的沉醉。
楚留香摸摸鼻子,“实不相瞒,我的鼻子不大灵光,为此每日都会在沐浴后换个香囊。导致姑娘中招的香囊,就是我在回房沐浴后才换上的。至于为何我和那名刺客都未中招,我想……大概是由于姑娘的鼻子过于灵敏。这药虽说霸道得紧,但一般需要碾碎点燃后才有功效,像姑娘这般闻到半颗就……属实不多见。”
狗一刀确实鼻子异于常人,但听了这话,默默朝窗口挪了半寸,带着半分回味偷偷看向窗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