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子开稳之后,助理才开口。
徐鹤盯着乔聿北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沈经理住哪儿?”
“香山公寓,a栋16层。”
“那就去香山公寓。”
他说完就闭上眼睛,默默养神。
别人都以为他这次回国是急流勇退,拓展国内事业,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以怎样一种姿态狼狈归来,若不是乔聿北的邀约,说不定那些消息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国内,到时候什么少年影帝,什么国民偶像,全都是过眼云烟。
说来也是缘分,这小狼狗不知不觉间,帮了他两次,他总要回敬点什么吧。
想着,唇角就弯了起来。
沈月歌是在梦里被敲门声叫醒的。
她从片场回来后,接到了沈战辉的电话,回了趟云翼,她本以为是公司的什么事情,结果到了之后才知道,上次她跟沈唯被街头混混围堵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进了沈战辉耳中,今天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沈家人丁单薄,霍心慧当年生完月歌就做了结扎手术,这也间接促成了沈战辉婚外偷吃,他三十五岁才有了沈唯这么个儿子,加上这个儿子从小聪明,成绩也是拔尖,即便是私生子,也是深的宠爱。
如果不是当初她外公去世的时候,将公司的一部分股份赠与她跟她母亲,让沈战辉有所忌惮,恐怕他早想将这儿子认祖归宗了。
其实月歌对于认不认沈唯早就看开了,奈何别人心里不这么想,这个别人包括宋怡,宋敏娜,自然也包括沈战辉。
毕竟她小时候可不少欺负那个看上去软萌怯弱的弟弟。
沈月歌对于这样的审问赶到可笑,她在沈战辉面前向来能克制情绪,但是今天,或许是因为乔锦年的奚落勾起了她最无法释怀的回忆,当沈战辉一遍遍问她究竟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头一次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她说,“你不就是想问是不是我做的吗?是!行了吧!当初我看见这个野种的时候就恨不得弄死他!”
她的爱情,她所期待的美好未来,三年前被他们毁的干干净净,凭什么她还要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沈战辉丢给她的,是一个盛满水的玻璃杯,就像当年她拿着杯子砸向宋怡一样,她的父亲沈战辉拿着杯子砸向了她。
她没有躲,玻璃杯砸在额头上的一瞬间,她眼前有点发黑,身上参加开机仪式特地选的衬衫长裤被弄得满是水渍,额头被玻璃渣割破一道血口,鲜血瞬间溢了出来。
沈战辉怔怔的看着她,手指有点发颤,沈月歌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挺直脊梁,冷漠离开。
她回了公寓,伤口都懒得处理,冲了个澡就睡了,手机被她关了机,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理,她只想做一会儿沈月歌,而不是别人眼里的沈经理。
然而事情总是不那么称心如意。
当她打开门,看见被徐鹤架着组成一滩泥的乔聿北时,眉头就蹙了起来。
徐鹤像是没发现她的变化,喘着气笑道,“沈经理,帮忙把人抬进屋。”
沈月歌没让,皱着眉道,“你送错地方了吧?”
“我这不是找不到他家吗,”徐鹤睁眼说瞎话,“这小子在宴会上喝成这样,他助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只能先送你这儿了。”
“你可以把他送酒店!”
月歌毫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