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衣服缓缓靠近它,娃娃疯狂地晃动起来,连带着倒垂的脑袋又往下掉了一截,脖子成了长长的、黏连的丝,像一根拉长的透明橡皮筋,光是看着就觉得恶心。
它的挣扎根本无法让人产生任何恻隐之心。
衣服悬于娃娃的上方。
该放手了。
黑发警官在心里这么想。
结束这一切。
眼前的场景在晃动,诸伏景光一开始以为怎么了,可后来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在颤抖。
明明不久之前,被震飞到墙上,被巨大的冲击震到口鼻流血,黑发警官都连颤都没有颤一下。
可现在,他拿着燃烧衣服的手却抖的不成样子。
一个怕光,一个怕火。
这算什么?
这两个孩子,真的有看起来那么厉害吗?
“你们为什么不真身进来……”诸伏景光忽然看着娃娃小声说。
藤原家族的人都跑光了,他们为什么不离开?
他们现在是什么状态?
是不是无法移动?身上有没有伤?需不需要急救?
诸伏景光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异空间、怪物医生等等手段,他没有将他们和其他受害者等同,甚至在用对待犯人的手段对待他们。
可如果绕开这一切,他忽然发现,这两个孩子似乎根本没那么厉害,他们的身体甚至比普通人更加脆弱。
诸伏景光回想起曾经那个案子,被绑架的女性拿着刀片,躲在角落里,歇斯底里的尖叫、抵抗所有人靠近。
她被囚禁折磨了一个月。那这些孩子呢?
这些孩子被囚禁了多久?
娃娃被烫的蜷缩起来,被缝上的嘴角依然被强迫着弯起,却好像远远地传来了呜咽声。
诸伏景光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白过。
靠伤害孩子出去,真的可以吗?真的应该吗?
如果这样做的话,警察和施暴者,有什么区别?
黑发警官被烫出鲜红创面的指尖猛地一松,“哐当”一声,金属制的打火机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