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了是谁,苏窈不免觉得自己真是累着了。
竟然将白露看成了魏京极。
躺在榻上的女子?身上的衣裙还?是湿的,白露随便寻人买了件外裳披着,道:“小姐,您先忍忍,奴婢这就去为您买干净的衣裳来。”
苏窈叫住她,声音应方?才吐了许多水,显得有些?哑:“别?忘了给你自己也买一身。”
白露点点头。
她里外的衣裳都湿了,穿着只怕会?染上风寒。
虽有侍卫,也不好?让他们去买女子?的贴身衣物,便只能白露前?去。
苏窈躺了一会?儿?,觉得这样湿着一身盖着被子?,有些?说不出黏腻,让她想到了河里横七竖八的浓密水草,绕在她身上的触感。
没一会?儿?,她终于睡不下,掀开被子?下地。
看角落里有个椅子?,便一瘸一拐的走去坐下。
医馆并不大,外头便是伙计抓药的地方?。
里间只用一层白麻布充作门,里面?不管是坐具还?是床具,都简单朴素的很。
矮凳也只是简单的用四?根木头撑起,还?不到苏窈的小腿。
她这样一坐,沉重下坠的裙摆便拖到地面?,像直接蹲在地上。
可条件不允许她讲究些?什么,这应是白露能寻到的最近的医馆。
精神高度紧张一段时间后,人便容易犯困。
苏窈靠着墙角,眼皮渐渐合上。
刚一合上,挡住外头人群的白麻布便被掀开。
黄昏和煦的阳光照进来。
青年弯着腰进来,一眼便瞧见了,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臂,可怜兮兮歪着脑袋靠在墙壁上的苏窈。
她听到有人的脚步声,费力睁开眼。
漂亮干净的杏眼因?充血红了一圈,像是刚刚哭过,头发也乱糟糟,这多出来一缕,那乱撩上去一丝。
象牙白的长裙拖在地上,尘埃几乎将它染成了灰色。
随便一看,便能看到衣裳几处地方?都被某种钝物划破,露出里头的丝线。
衣袖也缺了一角,她白嫩的手腕露出来半截。
他的视线往下移,还?能清楚的看到她腿上绑着的白色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