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话,楚依兰自然不会说的,她宽慰道,“毕竟是年轻夫妻,有些矛盾也是正常,相处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兄长不用担心。”
“但愿吧!”楚永松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这么说,但对于她这个妹妹,他是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愿她不要再做出什么出格事,连累两家名声才好。
“不说她了。”楚永松正色道:“父亲这几年一直为官清廉,治理有方,且年年考评都是上等。今年五月就会调入京中任职,听上面的意思,这品级还会升一升。”
“父亲要升官了?”楚依兰眼前一亮,她不是官迷,但家里人能够升职,谁不会高兴呢?
“嗯,八九不离十了。”父亲能升官,他也很高兴:“所以家里人商定着一齐进京。祖父他们就委托我在京中寻摸一个大一点的宅子。省得到时候搬过来的时候还需要租人家的房子住,二叔现在的那个屋子,毕竟太小了些。”楚家一大家子人口可不少,再加上细软和杂七杂八的东西,更是占地方。
“是该买房子的。”听说家里人都能过来,楚依兰心里也高兴的很,连忙追问道:“兄长可选定哪里了?”
“哪有那么容易呀!”楚永松有些苦笑道:“本以为不过是买处宅子,随便闭眼眼睛就能寻摸到。谁小厮打听了一个来月,竟没有找个一个合适的。尤其是城西这一块,这房子不是太小,就是要价太高。东边那块虽然有几处价钱、大小都合适的,但商贾气息颇重,想必祖母和父亲是不会喜欢的。”
楚依兰也知道是这个理。祖母伯府出生,父亲又是清高的性子,要他们和一群商贾做邻居,他们怎么可能乐意?
点了点头道:“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尤其是西边这块,宅子是有些紧张。不过幸好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兄长在找找就是了。若是银子不凑手,妹妹这里还有一些,兄长可以拿去应急。”买房子是大事,她不出一份子也说不过去。
楚永松拒绝了:“家里就算再艰难,也还不需要你的银子。当初你进京就带来一二千两银子进宫。这宫里可不比寻常人家,到处都需要打点,这都大半年了,想必已经花用了不少。家里人还托我给你带银子呢,哪里还要你的银子。”说着就要从怀里掏银票。
“兄长不用了。”看大哥要给她掏钱,她连忙制止了。若是以前,她肯定会在拒绝了一番后,再安然收下,但她现在,真的是不缺银子。
这些日子,庆元帝和千皇后像是在补偿她似的,不止首饰衣料赏的那库房都快堆不下了,就连金银也给了不少,完全够用了。早知道如此,她当初就不该把那两块表和那对水晶玻璃卖了,虽然没什么用,但起码能留下来做个念想呀!不想现在,那几千两银票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空间里,都快发霉了。
“皇上皇后赏了我不少金银,我这边的用度,几年都不用愁了。”楚依兰如实说道。
听到楚依兰提起皇上皇后,大哥楚永松掏银票的手僵住了,缓缓地放下下来,目光低垂,语气也很沉重:“说起皇上皇后,小妹,那些传闻是怎么回事,皇后是不是真的有打算抱养你的孩子。”楚永松此刻的心情很忐忑,希望事情不是真的如他猜测的那般。
“这事已经传到外面了吗?”楚依兰有些意外,随即想到现在已经表现的哀伤,连忙换了一个表情:“到时如今,我也不满兄长了,皇后娘娘的确是这个意思。”说着还抹了一下并不存在的泪水。
“竟然是真的!”楚永松一下子垮下来了,随即又追问道:“那皇上呢,皇上也是这个意思吗”
“我刚怀孕,就被皇后娘娘的人看出端倪了,那是她就明里暗里说想要这个孩子。本来若是普通的抚养,我也依了,我的孩子能有一个身份高贵的养母,我也高兴。但千皇后的意思是要修改玉碟,记在她的名下。若真如此的话,那这个孩子真的就与我无缘了。”说到这里,楚依兰一脸“苦涩”。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想了好长时间,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向皇上求情,但没想到触怒了皇上。我才知道,皇上原来是不知道此事的,一切是皇后娘娘一个人的意思。我原以为我这下有机会能留住自己的孩子了,但没想到皇后居然说服了皇上。当时虽然皇上没有明确把说要我把这个孩子给皇后,只说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但我被接连两次晋位,加上这些日子赏赐。我再不清楚,这是皇上对我的补偿,那我真的就是傻了。”
这是楚依兰给后宫所有人的“真相”,也是她必须让所有人相信的“真相”。
听小妹如此说,楚永松许久都没有开口,半晌才说道:“都是我们家男人无能,没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害得你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能保住。”声音嘶哑,语气中充满了痛恨和懊恼。
“兄长快别这么说。”楚依兰吓了一跳,要是就这样让大哥恨上庆元帝可不是开玩笑的事,那个男人既小心眼又喜怒无常,大哥要是真的因为她做了什么让庆元帝不高兴的事,那个蛇精病绝对不会留情面的。
此刻的大哥看样子有黑化的迹象,她得赶紧掰过来,否则出了什么事,她真的是千古罪人了。
“我的孩子能做皇后的孩子,也是他的福气,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再说即便此事不可更改了,但我却因此得到了皇上的怜惜。就像今天,皇上不是怜惜我久不见家人,偷偷把我叫来让我们兄妹相见吗?可见皇上心里还是有我的,想必以后宫中的日子,会好过不少。”楚依兰连忙安慰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想到今日皇上特地把他叫过来和小妹相见,他对皇上还是很感激的,同时也为刚才对皇上的那一瞬间的恨意而感到有些羞愧。
唉!他也是熟读圣贤书的,三纲五常是刻在骨子里的,怎么能因此怨恨天子呢!实在是该死!
看着大哥的脸色总算不那么阴沉,楚依兰总算松了一口气,开始和他聊起了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