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冤枉呀!”舒美人觉得自己现在好痛,可就是再痛她也要爬起来申辩,要是真的被皇上认定了,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冤枉。”周承谨冷笑一声:“你倒是说说,朕冤枉了你什么啊?”
舒美人:“……”她想要说,楚依兰小产之事不是她干的,可是进殿后皇上还什么都没有说,她就被击飞了。现在提起此事,岂不是不打自招?
“说不出口了?那朕替你说!”本来还有三分演戏在里面,但一想到昨晚的场景,这三分全部化成怒火了。
“你想说,你对信婕妤小产之事一无所知;你想说,昨天晚上没有出过门;你想说,不是你在信婕妤回宫的路上撒满了黄豆;你想说,不是你在信婕妤的身上撒了引兽香,引得野狗追击信婕妤,致使她摔倒小产的?”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庆元帝话刚落,舒美人就突然激动的辩驳起来了。
本来听皇上一个接一个的反问时,她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但是最后听到引兽香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希望。
她虽然在偶然的情况下得知了引兽香这个东西的存在,知道这个玩意能格外吸引动物,想着在楚依兰身上也撒上一些。倒时候信婕妤走在宫中,自然会有野猫之类的往她身上扑,信婕妤受惊之后,极容易摔倒,到时候,这个孩子自然就没有了。
可这个东西很珍贵,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她也向太医院和豢养野兽的豹房打听过这个东西,废了好多心思才弄到了一点。趁延华宫的宫人不注意就撒到了楚依兰的衣服上。只是信婕妤总不出去,这引兽香的效用一经水洗就会消散。这么多天下来,引兽香早就不能吸引野兽了。若是楚依兰真的是因为引兽香而被野狗攻击小产的,那也不关她的事。
“皇上,嫔妾昨天晚上虽然出过门,但确是得慧妃娘娘的吩咐,给贵妃娘娘送账本的啊!昨晚,嫔妾除了到昭阳宫,别的地方可都没去啊!这事贵妃娘娘也是知道的啊!至于姐姐小产一事,嫔妾的确是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楚姐姐小产一事,但是我是让宫女向慧妃娘娘身边的太监打听后才得知的。楚姐姐小产和我没有半分关系。”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周承谨:“赵贵妃,这贱婢说昨天晚上是到你宫里送账本的,你怎么说?”
赵贵妃本不欲管这件事的,但皇上既然已经问话了,她少不得如实回答:“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就奇了。”周承谨冷笑道,转向慧妃:“慧妃,朕倒是很好奇,你宫里这么多奴才,怎么单单就让舒美人去送账本去?还非要在昨天晚上?”
慧妃惊起一声冷汗,连忙上前回话:“冤枉,皇上,臣妾管理的这些宫务,本来每七天就要和贵妃娘娘交一下账的,昨天本来就是交账的日子。可是大公主这几天病了,臣妾忙着照顾大公主,就给忙忘了,到了晚上才想起来。况且,臣妾本来是让挽袖给贵妃娘娘送账本去的,结果被舒美人看到了,非要帮臣妾去送,臣妾也不好拒绝,也就由她了,这事景阳宫所有的宫人都能作证的。
至于信婕妤小产一事,臣妾也的确派人去打听了。昨晚的阵仗闹得不小,臣妾毕竟协理着后宫,自然要派人去查看一番,这才知道信妹妹小产一事。只是当时皇上和皇后身边的余姑姑已经过去了,臣妾也不好多管。加之太医们都在,臣妾去也帮不上忙,反倒是添乱了,就想着今天去瞧瞧,只是没想到一大早,就被皇上叫到乾清宫了。”慧妃苦笑道,似是自己受到了无妄之灾。
“哦?是吗?”庆元帝的反问把慧妃惊起了一生冷汗。
连忙回道:“正是如此,贵妃娘娘的昭阳宫离信妹妹的延华宫更近,想必同样也是知道的。”
见自己被拉下水,本来还在一旁看好戏的赵贵妃狠狠地瞪了慧妃一眼,只是慧妃说的那些理由,也同样是她要说的,她自然不能拆慧妃的台,只能说道:“慧妃说的是,臣妾也是这样想的。”
“你现在怎么说。”周承谨直勾勾地看着舒美人,仿佛她有一个字说错,就立刻宣判死刑一样。
“不是,我没有要攀扯慧妃娘娘的意思。”舒美人有些语无伦次了,若是让慧妃以为她是想把这件事推到她身上,她就算过了皇上这一关,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是想说,我虽然知道楚姐姐小产的事,但是这件事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撒黄豆,也没有在姐姐身上撒引兽香,皇上,你一定查明真相呀!”舒美人声音凄厉,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要真相,好,那朕给你!”周承谨冷笑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在舒美人的惊恐之中,一个满身是血的宫女打扮的人被拖到了大殿之中。
“苹儿!”舒美人失声尖叫起来。
她撒在楚依兰回宫路上的那些黄豆,就是要苹儿找来的。今天早起她就没见过苹儿,问其他人也都说没看见,她也没在意,还以为去提早膳或是去浣衣局去了,没想到在这儿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