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踩断焦木的轻响。
有人!
张远收起木箱,身形一动,已经好似狸猫,悄然踏出房间。
楼下,大堂之中,一道身影正弯腰,在散落的布匹之中翻检。
“奇怪,以唐维梁的性子,那些账册绝对不会带出百运布庄。”
“会放在哪呢。”
“书房……”
那身影低语,抬头,浑身一颤。
“张远!”
张远看着大堂之中抬头的身影,立在月光散落之处,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虎爷,这么晚还来这百运布庄寻找罪证,你还说不想重回镇抚司。”
“此事我禀报上去,虎爷你定然能重回司狱。”
张远的声音之中带着调侃。
罗尚虎面色缓缓阴沉,手按在腰间,缓步踏上楼梯。
“张远,我还以为今日你已经死在白马山匪徒手里呢。”
盯着张远,罗尚虎身上有道道气血之力翻涌。
煞气在凝聚。
张远点点头,看着缓步踏上二楼的罗尚虎,轻声道:“我也以为我会死。”
“虎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要害我?”
罗尚虎抬步走到二楼,目光落在张远手中抱着的木箱子上,双目之中闪动晶亮。
他站定,任月光洒落身上,照着他阴沉的面孔。
“司狱中的油水,就在传递些许讯息,我罗尚虎这么多年,捞也捞了,可那点油水,怎么跟白马山的珍藏相比?”
“那件衣袍上记录了白马山数年劫掠所藏,你说,我能不心动吗?”
“只是没想到,白马山的人留了后手。”
这事情张远都知道。
甚至罗尚虎能活着回来,也是白马山匪徒安排的。
张远从刚才斩杀的匪徒记忆之中已经看到。
杜海正利用罗尚虎,要将最后接触邵明经的人引出来。
那衣衫上的标记是假的,一定会有其他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