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争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十息左右。
两位初入隐元的武者重伤,一位隐元中期的武者生死不知。
荀况林在庐阳城中是人人皆知的纨绔子弟,寻常恶事做的不知多少,便是亲手杀人也不是没有过。
可他从未见如此短兵交锋,生死离立现的争斗。
他身边几个父亲重金聘请的武者,平日切磋手段非凡,腾挪飞跃,力举千斤,个个都自称高手。
此时,这些高手要么躺卧在地,要么跌坐哀嚎。
他怕了。
这一次,他是真怕了。
“别,别杀我,别杀我……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不经历生死不可知啊!
张远持刀前行,面色平静好似刚才的死伤都与他没有分毫关系。
离着荀况林还有一丈之遥,张远陡然低喝:“杀——”
声如闷雷,刀锋扬起,双手握刀,飞身而斩!
森寒的刀锋带着刺耳的呼啸,尖利的声响能撕开人的耳膜。
张远背后,一座青翠的山岳虚影浮现。
“当——”
长刀斩击的声音传彻百丈。
一柄黑铁扁担被这一刀斩断,手持扁担的大汉双手虎口迸裂,握着两截断裂的扁担,脚步不受控制的后退。
张远的身形落在荀况林身侧,身上的煞气化为血色的光影变幻。
双腿抖虱子一般乱抖,荀况林的裤脚有温热的水液流淌。
他以为张远那一刀是杀他的。
“白马山匪寇敢入庐阳城中行凶,当我仙秦法纪无物不成?”
张远的声音好似炸雷响起。
李长卫飞身从马车车辕冲下,手中雁翎出鞘,奔到张远身侧。
另一边街角,穿着铁甲,持着长柄战刀的孙泽,握着短刀圆盾的陈梁并肩而来。
另一边,跛着腿,持着大枪的张全武快步上前。
镇抚司皂衣卫甲卫营甲四队,聚齐。
“镇抚司皂衣卫拿人,无关人等退开!”
孙泽放声暴喝,长柄战刀横斩一个刀花,带着“嗡嗡”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