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璘点头道:“好。”然后朝萧惠贞道:“劳烦大嫂去安置。路途遥远,施大夫辛苦了一路,给她安排几个人近身侍候,不要怠慢……”
“不用了,我只是平民百姓,用不惯人,有个落脚之处便好。”施菀说。
陆璘便道:“那就依大夫的。”
萧惠贞平静应下,悄悄看看他,又看看施菀。
虽然说的是“有个落脚之处便好”,但陆璘却是处处照施菀的意思办,以她为先,哪怕她当众驳自己的话。
他们是怎么回事呢?当真是施菀医术了得,陆璘尊重她这个大夫?
萧惠贞总觉得是不是有别的因由在,而且他们显然是很熟悉了,陆璘却从没提过与施菀重逢的事,这也太不同寻常了。
心里猜测着,她面上没有显露,很快吩咐了人去收拾沉香院后面的房间。
陆庸问陆夫人的病情,施菀只说余下两天,只能等着看,情况并不好,陆庸叹息一声,又向她道谢。
施菀这时看向陆璘道:“陆大人,有件事,要拜托贵府。”
陆璘连忙道:“你说。”
“你上次给我的那本书,《张氏针灸节要》,上面有注解,你可知是谁的注?”她问
陆璘回道:“那是我在太医局一位秦太医家中偶然看到的,便说借回去抄一本,他同意了,只意外我还要抄医书,并没说上面的注是谁写的。”
“我想知道这个,要麻烦你去问一问,也要尽快,找到那写注的人,然后请他同我见一面,我有问题要问他。”
“好。明日一早,我去问秦太医,你与枇杷先去休息。”陆璘说。
施菀与枇杷随丫鬟出去了,焦妈妈从房内出来,喊陆璘进去,陆庸也随之进去了。
陆夫人躺在**,见了陆璘连忙拉他手道:“你可算回来了,我以为……死前也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说着已是两眼泛泪光。
陆璘连忙道:“母亲别这样说,如今大夫请来了,你会好的。”
陆夫人摇摇头:“我自己的病,我知道……身后事我之前已经交待下去了,惟有你,是我放不下的心病……之前给你说好的亲事,你非要推了,本以为不管是什么人,你总能从安陆带好消息回来,谁知却是哄我……你这孩子……
“将来我去了,你父亲也不管这些事……你大嫂终究顾及不到你,你的婚事可怎么办……”
陆璘回道:“母亲多虑了,以你儿子的条件,还能打光棍么,我不娶妻,是我不想娶,可不是娶不到。”
“那你又为什么不想娶呢?”陆夫人急道。
陆璘回:“母亲好好的,待母亲好了,我同母亲说我不想娶的原因。”
“你……”陆夫人又是身上疼痛,又是心忧,一时急得说不出话来,陆庸在一旁道:“好了,眼下你就别再操这心了,好好养病,真有什么,等病好了再慢慢同他说。”
陆夫人便不再纠缠这事了,问他:“刚才的,是你以前那个……她怎么做了大夫?你又怎么请了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