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见到容厌的这几次,或多或少,他身上都沾着昨夜那安神香的味道。
那等药性,常人吸入两三刻钟便困倦难忍,他时常用着这香,却没有过半分困倦之意。
晚晚想了想,她一直都是只拉住他的手,倒是还未曾碰到过他的脉。
她可以找机会,试一试。
今日晨间都没能见到他,索性,午后她便去见他,试一试,这回他还会不会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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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台,酒池。
左侧墙壁上几处机关延伸出精铁链条,将形容狼狈的荣王束缚在墙边。
荣王发丝凌乱,惶恐至极,颤声道:“陛下明鉴,自三年前您掌权以来,臣安分守己、从没有过反心,当初,您幼年刚登基时,也都是楚太后那贼妇命臣欺辱……”
容厌站在荣王身前,双手负在身后,看着荣王身后的墙壁。
清凉台的建筑设计巧夺天工,屋檐檐口上翘,窗牖通透,日光撒进殿中,让人能够清晰看到墙壁上的彩绘。
那是先帝容澄执政期间所盛行的图纹,歌颂太祖开朝、外戚楚氏保家卫国的盛世之景。
看着没有一丝触动的容厌,荣王几乎颤抖地哭嚎道:“陛下,当初先帝去世,您刚刚即位,被楚后关在祠堂中,是我救了您,您、您好歹……”
容厌视线从彩绘上移开,看了荣王一眼。
对上他的眼睛,荣王忽然哽住,心底一下后悔起来。
他怎么就去提了当年的事,容厌掌权后,当年的事早就没有人再敢说起……可除了当初算是误打误撞救下容厌一次之外,他还有什么倚仗能让容厌收手?
容厌看也没看他一眼,懒散笑了下:“是,孤应该感谢你,生肉逗幼虎,不慎丢入祠堂中了一块,没让孤在那时饿死。”
他向一旁伸手,饶温递上一个连接着锁链的圆环,荣王看到那圆环的一瞬,立刻瞪大了眼睛。
“求你别对我用这个!不是我,当年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你要报复也不该找我,楚后……楚后她还在宫中,你去找她!”
容厌低眸将圆环掰开,一端为环扣,另一端却是锋锐的铁钩。
荣王两股战战,拼命想逃脱,嘶声吼道:“容厌,我没有罪!你是皇帝,若真敢对我动这样的酷刑,我让你这些年的名声毁于一旦!”
容厌嗤笑出了声,他直接抬手,握着铁钩抵住荣王一侧锁骨,尖锐之处刺入锁骨上方皮肉,一寸一寸,慢慢推下去,鲜血霎时染红了一片。
荣王哭嚎起来,奋力挣扎,两边的禁卫将他按得越发动弹不得,铁钩从他锁骨下穿出,环扣锁上。
容厌低眸看了看手指被沾染上的鲜血,向来平静的眉眼忽然流露出些微厌烦。
荣王疼得浑身发抖,愤恨破口大骂:“我当初就该直接杀死你!贱种,小畜牲,为了进宫做太子,你连亲娘都杀,那时被折磨死都是活该!
“你不得好死……你等着,你的报应绝对不会比我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