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眼前又模糊起来,耳边是容厌越发温柔的声音。
“离开吧,去做你想去做的事。我相信,我的晚晚以后会著书立说,成为医道青史上最灿烂的一笔。我会一直在上陵,大邺国境之内,永远是你最安全的地方。”
“晚晚,你可以放心去实现你的理想。”
晚晚想说,谁说她离开了就是不要他了。
可容厌好像认定了,离开就是抛弃,就是想要摆脱他。
他不信她还会回来。
晚晚这时才隐约触摸到了一点真相。
或许,容厌只是,太没有安全感。
喜欢她不是一件让人轻松的事。
她的性格并不温顺,也很少主动给予他爱意,偏偏性子又偏执固执,绝不服软。
这一年的磨合,有一点可能会让她不喜的,他便不会去做,一步步舍弃在这段感情中的主动权,从将她视为己物强硬地想要得到她,到无望地被动地等待她给予。
最终这场成功的算计,更是让他怕极了。
他害怕了太久,害怕到他已经不敢信,不敢信她会不恨他。
他坚信,终会有那么一日,她一定会厌恶他、与他反目。
他变得太在意他身上被她讨厌过的地方,不敢去信他在她心中的份量。
他只是,从未在她身边有过安全感。
哪怕她说千百遍爱他,他心底也总会觉得,终有一日,这些爱意全都会变为怨恨。
等那个时候,他撑不住。
时至今日,他已经到了没办法再与她好好相处的境地,不用再提更亲密的。
晚晚意识到,这一年他所承受的痛,切肤切骨,终究是留下了难以弥合的痕迹。
晚晚在哭,可她知道,容厌比她更难过。
她张开双臂用力拥抱住他,喉头哽动,反问道:“你又在为我做决定,我非要让你如愿么?你想怎么算计就怎么算计,我都得听你的是吗?”
容厌呼吸一紧,他近乎无措。
“不是,我并非这个意思,我……”
晚晚没有给他再说下去的机会,她扬起脸颊,直接吻住他的唇。
容厌僵了一下,而后搂住她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