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宫。
晚晚正要睡下,听到容厌过来的消息,慢吞吞从床上坐起身,长发不着一物地倾泻而下。
她调整了一下神情,白日只是一次爆发而已,爆发之后,她还没那么快接触尚药司,那她原来该怎样柔情勾引,如今还要继续。
等到容厌进来,晚晚还在床头坐着没动,颈上缠着几道雪白细布。
看到容厌已经走到面前,她也不行礼,抬起头,眼中映出宫室中华美的灯火,灿灿如星芒闪烁。
他神情很淡。
她认真看了看他,看不出情绪。
晚晚直接归于他情绪不高、心情不好,也没见他心情好过。
他此时身上穿着的不是禅衣,只是寻常一件常服,气息微微湿润,应是沐浴后过来,周身只有清淡的香气。
她视线扫过他手腕,左手手背有一道红痕,像是被什么忽然勒了一下留下的痕迹。
应当是她晨间咬他前,直接从他手腕上拽下的长命缕留下的。
……还有他手臂上,绝对不轻的伤势。
晚晚靠近了些,试探地撩起他袖口看了看,包扎的细布上微微透出一丝血色。
容厌淡淡道:“你想怎么死?下口的时候,就不担心孤会恼羞成怒?”
晚晚这回没有再在他掌心写字,启唇认认真真反驳道:“晚晚不想死。”
她又看了看他,“陛下美如冠玉,不适合恼羞成怒。”
“……”
容厌面上显出几分一言难尽之色。
晚晚笑了出来,扑到他身前,搂住他脖颈,“这次扯平好不好?”
容厌扯了扯唇角:“扯平?”
伤了帝王是大罪,晚晚仰头讨好地亲了一下他唇角。
一阵风吹来,将原本匆匆搭上的床帏吹落,遮住了床榻,忽然之间围出一片封闭的小空间。
容厌低眸看她。
外面是浓浓夜色,晚晚看着他的眼睛,愣了愣。
端午之前她缠着他几次要侍寝。
……便是今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