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气血不足,心神郁郁,便不能再伤神了。”
兰山君心绪繁杂,左边耳朵里进,又从右边出去,只轻轻嗯嗯几句。倒是钱妈妈一脸狐疑,“你开的药能吃吗?”郁清梧:“能吃,您信我,我医术还可以的。”
他说完这句话又去看兰山君,怕她对自己也有顾虑。却见她只静静的坐着,手里捧着他今日给的书,正在慢吞吞翻,听见他们的话没抬头,也没有做声。连个眼神都没有给。
郁清梧轻轻叹口气。
其实,他知道,她肯定又在为那个死在庙里的夫人伤怀了。他虽然不太懂她为什么会执念这么久,但执念这东西,他恰逢刚懂。他对阿兄的死就有执念。
这段日子,他晚间做梦也是对着阿兄忏悔。
“若是我那日不去先生那边,就停下来听阿
说话又如何呢?”
恐多年后,他都会在这一句话里面走不出去了。
这不是药能治的。
他便将药方子搁置一边,不再提起。又不禁慢慢走过去道:
“兰姑娘。
兰山君抬头,仰首看他:“嗯?”
她神色清冷,并不如往常那样温和,带着些不近人心的漠然。
这般的态度,倒是将郁清梧的双脚驻足在原地,不敢再走近。但都来了,必然是要事出有因的,不然她会觉得他这个人冒冒他便犹豫着从怀里掏出她那日给他的手帕。
他递过去,道:“我都
已经洗好了。”
兰山君接过去捏在手里,“好。”
郁清梧不知道怎么的,就情不自禁的后悔起来。
他想,他应有无数的话可以跟她说,怎么就偏偏还了手帕。
倒不是他舍不得手帕,而是。。。。而是。。。。。。
他想,世上雪中送炭的人少,他虽然跟兰姑娘相识不久,但终究是有情分在。
往后也不知道能见几次,也许时光匆匆,他身边也就剩下这么一个真性情的人在了
他留着手帕,也好知晓世间曾经有过真情在。
但手帕已经还了回去,更没有讨要的道理。他只能又道:“山君姑娘。”
兰山君再次抬起头看他
她身上无力,却也不敢太露出破绽。
而后就见他坐了下来,跟她一块坐在廊下。
他轻声道:“姑娘那日跟我说,万事得想开些,就算是坎没有过去,但是心中总会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