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君便发现他还是个颇为豁达的人。
他没有沉溺于过往的痛楚里,伤还没好,就已经生出了蓬勃之心。她笑起来,道:“与君共勉。”钱妈妈来叫人吃午膳,见着这一幕哪里还敢叫人。只站在拱桥上看着。
但很快两人就看见了她,朝着她走过来。
钱妈妈便怪今日的风,今日的水,风将水中倒映吹成了一根歪歪扭扭的棒子,就这么朝着小夫妻打了过去。所谓棒打鸳鸯不外如是
她心生懊恼,但也心生欢喜,道:“今日有仔姜豆腐,煎炒五花肉。也有豌豆炒肉和八宝豆腐。
小夫妻爱吃的菜都有!
她道:“老夫人已经写了帖子送去镇国公府,明日就能先去说一说了。”
兰山君笑着点头,面不改色。倒是郁清梧脸上微微泛出出期待,等见到兰山君的神色后,又压制下去。他晚间在札记上面写道:“我与猪兄,不分上下。猪兄在前,我在其后。”
顿了顿,自己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深觉这般写是张它猪气势,灭自己威风,便又写道:“但猪兄在腹,我在宅中。好歹也算是宅中人,面上是好看的。
-
镇国公府里,朱氏欢喜的扶着老夫人坐下。兰慧好几日不曾见到兰山君,亲热的挨过去,“六姐姐,我今晚跟你睡!”兰山君笑着点头,拉着她出门。
兰慧疑惑问
,“是母亲跟老夫人有话要说吗?”
兰山君:"是。
兰慧哦了一声,本没打算管的,结果突然听见堂庭里一声茶杯摔碎的声音,她脚步一顿就要回去,却被兰山君拦住,摇摇头,“慧慧,你陪我回去晒晒书。
兰慧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道
:"好啊。"
她握住兰山君的手,“六姐姐,我也有话要跟你私下说呢。”
屋子里,朱氏一脸不可置信,
“什么?郁清梧?”
她皱眉,心中生出一股不满:
但却不敢直言太过,只能委婉拒绝:“虽也是青年才俊,但却是邬阁老的弟。。。
"恐不太行
她道:“我们家与齐王走得近。。。。。。。"
她将这话的意思露出来,想着寿老夫人应该是知难而退了,谁知道她笑着道:“傻丫头,你家如今还剩多少人在朝为官呢?又有多少人得齐王赏识呢?”朱氏虽然不曾了解过外头的事情,但大概也能知晓一些,见老夫人问这个,便羞愧道:“家中子弟。。。。。俱都平平无奇,没有得到齐王的赏识。”寿老夫人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我这把岁数,本是不管这些事情的,只是我老了,旧人入梦,便总梦见你的母亲。当年你母亲是何等的风采一朱氏想起早逝的父母,不由得红了眼眶,“若是他们没有早早离去,我哪里需要受这种苦。
寿老夫人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
“好孩子,丽娘,我知道你的苦。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是里子做了寡妇,你是面上做了寡妇。寡妇撑着一家子人,有多不容易,我还能不明白?”朱氏这么多年,哪里有人这般宽慰过她,她哭道:“老夫人,还是您懂我。”
寿老夫人抚摸她的背,“哭什么?你能做到现在这般,将儿女教养成人,实在是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