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风传女儿与六皇子过从甚密。
他提醒夫人,别让瑶儿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六皇子若娶常家女,必是娶大哥家的云之。
三夫人托着脑袋守在三爷床边,听到响动回头,却见三爷一张脸阴得像要下暴风雨。
她想问却给吓住了,三爷道,“把常瑶叫过来。”
丫头回说小姐不舒服,躺下了。
三夫人壮起胆子,“既是不舒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迟啊。”
“今天就算是病死抬也要抬过来。”
三爷拍着床板吼道,“去!把这个有胆子做,没胆子认的东西拉过来。”
“不必拉,女儿自来请罪。”
常瑶走入房中,在地上跪下,“是女儿举发,大伯家的确藏了粮。”
“大爷家有粮母亲也知道,大伯同父亲一样领宫中份例,他家怎么有多余的均给二伯伯和我们,既是私藏了,依律……”
三爷像盯着什么脏东西般盯着女儿,抬手一记耳光,重重打在她脸上,半边脸一下红肿起来。
这一下没收力,将常瑶打得跌坐在地上,眼泪立时便流下来。
“父亲心中,大伯家比自己家重要得多,云之姐姐也比我重要得多。”
“从小父亲就没正眼看过我一眼,也不理会母亲,现在才来训导,不觉得晚了吗?”
“你想攀皇宫里的高枝且看看自己够不够份量!”三爷低吼着。
“是女儿不够份量,还是父亲不会做官,才让人家瞧不上我?”
三爷听到这忤逆之言,抬手又要打被夫人抱住手臂,哭着说,“瑶儿还不快给你父亲认错?”
“这是你教出的好女儿,我请的老师净教她些什么?”
“将她关在自己房里,不许出来。”
“都滚出去!”
常瑶不等丫头来扶,自己爬起来,回房去了。
三夫人哭哭啼啼,“姑娘说得也不是全错呀,这是我们的亲女儿,你何必如此?”
“好歹她占着嫡女的身份,有点子想头也正常。”
“大爷家这次不也没出什么事吗?”
常三爷坐在床上叹着气,“你们娘俩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大哥出事咱们家还能有好儿?”
“兄弟之间一向同气连枝,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读过书都不通,我与她没什么好说的,唉,常家这次丢脸丢大了。”
六皇子拿出金花笺时,扫向他的轻蔑眼神比刺他一刀都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