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钟繁用手拍两下落满雪的石头,抬手擦着眼角的泪花。
钟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抬手递给他一块黑乎乎的烤红薯。
"给我?"钟繁呆住。
钟简点点头,脸颊的刀疤似乎染上了笑意。
这哄人的方法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高明,钟繁心里想。
钟繁把烤红薯掰开,另一块大的还给钟简:"都是兄弟,要懂得分享。"
钟简对钟繁这种借花献佛的行为不解:"本就是我的。"
"……吃吧你。"
薛申翊坐在桌前咬下一口干粮,干涩噎挺的滋味儿不太好受。
他把汤婆子放在怀里感受着那点儿温热,不知怎么就想起方才钟繁的话,心口一阵收缩,强行压抑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滚。
难以忽视的冰冷似密不透风的冰水将他层层包裹,让他开始觉得无比的委屈。
口中难吃的干粮就显得越发酸涩,薛申翊鼻子一紧。
小骗子。
他自己在军中啃干粮,他却在宫中过得好不快活。
他才走几日啊?
不想他就算了,还过得这么滋润。
哪怕……哪怕想想他呢。
薛申翊想着,脑海中过了一遍裴郁在宫中对他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又觉得心疼得不行。
于是,薛申翊盯着自己手中的大饼把它想成了裴郁在啃,一边啃一边忍不住在心里骂裴郁是个小骗子。
"我怎么不知道,掌印牙口这么不好?吃个干粮都吃出了撕肉的力度。"
清冷好听的声音在薛申翊身后响起。
薛申翊愣了一下,扭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