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手。
气息渐弱,宋令枝只觉心口闷得厉害,耳边嘈杂声如潮涌渐去,她好似什么也听不到。
“……松、松手。”
掐着自己下颌的手指半点也无松动之际,许是力量悬殊,任凭宋令枝如何掰开,沈砚都不动如山。
他如地府来的判官,清冷的眉眼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只垂眼看着宋令枝在自己手下胡乱挣扎。
窒息加重,四肢逐渐散了力,意识涣散的前一瞬,沈砚终面无表情松开手中的桎梏,随手将宋令枝丢在榻上。
绵软的四肢半分力气也无,宋令枝捂着心口,五脏六腑都似死了一遍。喉咙生疼,半天也说不来一个字。
望向沈砚的眸光惶恐不安,贵妃榻不小,宋令枝望着那道冷冽森寒的目光,只觉如坠冰窟。
她一点点,试图往后退去。
可惜浑身力气用尽,她连身子也撑不起,只能倚在榻上。
“宋令枝。”
沈砚声音低低,伴着夜风落在宋令枝耳边,他单手,轻挑起宋令枝的下颌,“前日我进宫,母后说要见你。”
宋令枝睁大双目。
沈砚声音轻轻,垂首在她耳边低语:“我和她说……”
“你夜里伺候我伺候晚了,白日怕是起不来身。”
宋令枝脸色惨白如雪。
“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手指顺着宋令枝脊背往下,沈砚唇角勾起一抹笑,大手揽过宋令枝腰肢,将人直直往前一拽。
宋令枝猝不及防,整个人径直摔在沈砚怀里,她身子颤颤发抖,眼睫抖如羽翼。
沈砚低声一笑。
“那日在避暑山庄的浴池,你是怎么做的,如今就怎么做。”
宋令枝连连后退
:“不、不……”
她身子本就虚弱,还没逃离两三步,又轻而易举被沈砚抓了回去。
如湖上孤苦伶仃的浮萍,无处可依。
泪珠簌簌滚落,又一次砸向沈砚的手背。
宋令枝泪眼婆娑,她忽然觉得自己和笼中的那只黄鹂无差,生死都在沈砚的一念之间。
他总能轻而易举捏住自己的命门。
宋令枝声音哽塞,泣不成声。
无形的恐惧和不安牢牢笼在她身上,那一夜的无助如潮水纷涌而至,宋令枝哭得几近窒息:“你、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