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愣神:“……明姑娘来了?”
树影摇曳,光影凌乱一地。
榻上的宋令枝眼眸轻抬,只闻耳边有人嘀咕,听得不甚真切。
轻轻抬眸,入目是白芷的背影。
许是怕叨扰宋令枝,白芷携着秋雁,欲悄悄往外行去。
宋令枝懒声:“怎么了?”
刚醒,她嗓音还裹挟着几分不曾清醒的迷糊,如午后芭蕉困倦。
白芷不敢隐瞒,拣着要紧事同宋令
()枝道:“娘娘,是明姑娘来了,说是来为陆公子求情。()”
烈日焦灼,夹道上空无一人,唯有鸟雀喑哑掠过长空。
明眠眼角尚有泪珠残留,一双眼睛早就哭得通红,纤长睫毛上沾着水雾。
她小声抽噎:陆哥哥在御书房前跪了那么久,且他才从青州回来,舟车劳顿,陆哥哥的身子本来就不好≈hellip;≈hellip;?()_[(()”
青州近来频频遭受蝗灾,陆承璟此行前往青州,为的也是这事。
明眠脑袋低垂,声音轻轻,似是在为陆承璟抱不平。
“怎么说,陆哥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青州那地本就偏僻荒芜,陆哥哥去了这一趟,人也清瘦不少……”
御书房近在咫尺,金窗玉槛,白玉栏杆映着亮堂日光。
陆承璟跪在台矶上,日光炎炎,无情浇落在陆承璟肩上。
薄唇惨白如纸,一张脸血色全无。
明眠声音一顿,眼睛又红了,攥着宋令枝的衣袂小声求情。
“娘娘,陆哥哥都跪了快三个时辰了,再这般跪下去,我怕他……”
嗓音哽咽,明眠泪如雨下。
宋令枝拍拍明眠的手,转首回望急急赶来的白芷:“可曾问清楚了?”
白芷福身,应了声“是”。
“陛下确实是因着青州的事动气,说是青州知府给陆公子送去了一百两黄金……”
明眠红着双眼,打断:“陆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白芷抿唇,低声道:“……还有五个舞姬,说是西域人,能歌善舞,貌美倾城。”
明眠所有声音都哽在喉咙,瞪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陆哥哥收下了?”
白芷忙忙道:“这奴婢倒是不知,陆公子他……”
明眠眼周更红了,她狠狠瞪着御书房前那抹清瘦身影一眼,挽着宋令枝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