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披星戴月的赶路嘛,他可以。
下次还有这种好事,记得通知他。
岑勋抱着那坛酒,辞别了荪歌和李白,乐呵呵离去。
荪歌并没有一股脑儿的问东问西,而是等李白沐浴换衣休憩片刻。
她知晓,无需她问。
李白声音如徐徐清风,慢条斯理的给荪歌讲述此次河南道一行。
少了不安躁动,多了释然洒脱。
翰林供奉,再也拘不住一个李太白。
“阿月,司马道长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提及司马承祯,李白忍不住唏嘘。
世间难得的指点迷津的智者,只可惜依旧逃不过岁月的流逝。
此生,恐难有机会再见。
荪歌弯眉一笑“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好?”
某种程度上,她和司马承祯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她选择了司马承祯,司马承祯亦明她用意,敲醒了李白。
盛名之下无虚士,司马承祯当得起宗师之名。
李白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就算硬撑,也最多只有两三年的光景了。”
“修道多年求长顺,依旧英雄白头,强留不得,阿月,你说这世上,修道的尽头当真有仙人,能得长顺吗?”
“多年以来,除却干谒,我亦不断访名山寻仙草,缺依旧一无所获。”
“阿兄。”荪歌将新酿的长安道为李白蓄上,幽幽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荪歌不可抑制的想起了曾经那个残阳如血的日子,章台宫内,人到暮年的始皇帝声音幽森的问她,这世上是否有长顺不老的仙人。
她和始皇帝,终究还是改变了大秦的结局。
她那一生,便值得。
“阿兄,不必执拗。”
“仙缘一说,虚无缥缈,顺其自然便好。”
“如司马道长,隐居深山,一生清修,到了生命的尽头,你见他可有不甘?可有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