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俺死了,俺家中老母和小弟,又交给谁来抚养呢?”
说完后,王安跪倒在地,伏地认罪,
他知道当他说出以上那番话时,就是主动在承认他有临阵脱逃的企图,这无疑犯了死罪,
而王安一跪倒在地,校场中在场的其余将校也都齐齐跪倒在地,
他们与王安是生死与共的袍泽,他们这一跪,既是为王安求情,
亦是因为他们想逃的理由,也与王安差不多。
见众将校齐齐跪地,糜旸心有感慨,
众人本是生死将,奈何家人为牵绊。
他没有要惩罚王安的意思,
因为他知道王安说的都是事实。
糜旸看着跪地的百余将校,他突然介绍了起自己来,
“吾姓糜名旸,字子晟,徐州东海人士。”
“吾父为南郡太守,吾伯父为安汉将军,
汉中王待我如子侄,
前几日,吾得前将军厚爱,现居其主簿一职。”
二十岁的将军主簿呀!
听到糜旸缓缓介绍起自己来,众人一开始都不知道何意,
但随着糜旸介绍完毕,跪地的这百余将校,这才意识到了糜旸的身份有多尊贵,
而他的将来又将有多美好,
与他相比,自己与他简直云泥之别。
介绍完自己后,糜旸又指了指身后的关平言道,
“他的身份你们大多知道,与我相比,甚有过之。”
“你们所担忧的,吾并非不知。”
“正因为知道,故而我方才才会想放你们离去。”
“说实话,吾亦怕死。”
“诸位可能以为我来此,是为了建功立业,
但你们可见过谁,来必死之局中建功立业的吗?”
“我有父辈扶持,若想身居高位,只需按部就班,
不出十年,可为一郡主君,
不出二十年,九卿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