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心里飞快划过一丝不安,那是对历史的本能畏惧。
但下一刻,对宴云笺的信任重新占据心底——她杯弓蛇影自相惊扰了。
放下这层,姜眠重新打量对面的人。
这里生着火,几根柴已经发黑,想必他们已坐下交谈一阵子了。阿笺哥哥这样聪慧谨慎的人,认得下他们,那便是自己人了。
姜眠微微笑了:“伯伯与兄台不必多礼,既是义兄父亲的旧人,若不介意?,可跟我们一道回去,我爹爹必会好生照顾你们。”
她身量单薄,下巴上还有触目惊心的指印。都知道她是在燕夏军营中走?过一圈,对抗过樊鹰,实在是极令人敬佩,又招人疼。
范怀仁和范觉对视一眼,俱是笑了。
初始印象就很好,再听?她说话,范怀仁不由笑意?更?深:“多谢姑娘好意?,我父子二人到底身份不便,就不去给大将?军添麻烦了。”
外面天色熹微,范怀仁向外看了看,拱手告别?道:“您二位好好保重,我们该走?了。前?路不好走?,我们来?时骑了两匹马,都留在山洞旁的拐口处。”
宴云笺颔首:“多谢。”
同一时姜眠道:“谢谢伯伯,但这山路难行,您年?纪大了,还是骑马走?方便一些。”
还不等谁说话,范觉先?抢道:“姑娘言之有理,但我年?轻,行山路没?问题,那便只留一匹马您看如何??”
一匹马啊……
不失为一个两厢妥善的办法?。
姜眠点?头笑道:“好啊。”
“多谢姑娘。”
他神色为难,欲言又止盯着自己,姜眠便问:“怎么了?有什么难处?”
“姑娘,实不相瞒,你们……你们共染欲血之疾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公子他是不是没?跟你说你可以——”
范怀仁踢了他一脚。
宴云笺也拧起长眉:“别?说了。走?吧。”
“哎——怎么就不让说了?我可以什么?你把?话说完。”
姜眠上前?一步。
范觉瞅一眼宴云笺,不敢说。
姜眠大概有些数,回头看一眼宴云笺,又转身对范觉保证道:“你不用理会他,到底是什么事,你清清楚楚讲给我听?。”
“我……”
宴云笺直接下令:“出去。”
“你干嘛这样,为什么不让他说完?”
姜眠有些急,这样遮掩,隐瞒的定?是很大的一件事。
宴云笺神色已经很难看了:“还不快走?。”
范觉吓得礼都没?行便往出退。